拓跋殇没去追她,而是赖在担架上扯开嗓子喊她:“媳妇!你别走啊,等等我!”
旁边围着一堆人跟着起哄,狼崽子也不明所以的跟着嗷嗷叫唤。
拓跋殇头往脑袋后面一枕,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来来来,都别耍赖啊,之前谁说我自作多情来着,都把银子给老子掏出来。”
刚刚带头演戏的那名壮汉不情不愿的在欠条上按了个手印。
哄闹一阵之后,才将拓跋殇给抬回了帐子。
他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倒在榻上就那么睡着了。
他倒是没受伤,只是太累,再加上想确定一下苏羽清的心意所以才让人用担架给他抬了进来。
如今鹰隼也打下来了,媳妇也是他的了,心里一安稳这觉就睡的格外的熟。
期间苏羽清放心不下他还是来看了他一次,见他睡的香呢就没打扰,安静在旁边坐了一会儿。
结果就是这么一会儿,拓跋殇就醒了。
刚睁开眼睛,还没等高兴媳妇连睡觉都陪着她呢,就见她在那淌眼抹泪的,瞬间把他仅剩的睡意都给吓没了,赶紧起身解释:“好好的怎么又哭了?不是告诉你了我没受伤,刚刚是逗你玩的吗?”
苏羽清懵懵的:“我没哭啊。”
拓跋殇帮她拭去眼泪,拿沾着泪滴的手指给她看:“还说没哭?那这是什么?”
“流眼泪也不代表就是哭了呀,我是方才瞧你睡的太香也困了,打哈欠的打的。”她本来就不是爱哭的人,更何况都知道他安然无恙了她怎么可能还哭呢。
但是拓跋殇压根不信她的话,他觉得这就是她的借口和托词。
他一脸“我已经把你这个小东西看透了”的表情,笑的很是有些意味深长:“好好好,你说没哭就没哭,信你行了吧。”
“……你要是不信,我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
苏羽清掩着口鼻略微往后退了退:“被你熏的。”
说完,她拔腿就跑。
拓跋殇在榻上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心说不就一点汗味嘛,哪有那么夸张,他媳妇真能逗他。
可事实却是,他连日里打仗行军条件又艰苦,哪有条件让他们洗澡啊,身上不脏才怪呢。
他自己是习惯了所以才不觉得,换了别人闻一下都上头。
他本以为媳妇就这么跑了,谁知就在他准备去河里好好拾掇拾掇自己的时候,苏羽清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样东西,是胰子和猪苓。
苏羽清递给他:“呐,拿去好好洗。”
拓跋殇还没接过来呢,就闻到了一股香气,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像个小娘们似的用这种带香气的东西,不用不用。”
“你到底用不用?”
“不用,用了还不被人笑话死,打死不用。”
“好,那你就别用,也永远别想上我的床!”话落,苏姑娘拿着东西就原路返回。
拓跋殇坐在榻上愣愣的眨了一下眼睛、两下、三下……四下之后,他腾地一下跃起跳到地上,连鞋都没顾上穿就跑去追苏羽清了。
第556章 大拖把(羞羞羞)
但凡涉及到床啊、榻啊之类的话题,这位拓跋王子的智商都蹭蹭的涨,分分钟就能明白苏羽清的弦外之音,并且在此基础上再自己过分脑补。
比如这会儿他想的就是,只要他洗白白了晚上就能香喷喷的搂着媳妇睡觉了。
几步赶上了苏羽清,拓跋殇一把将人抱住,往肩上一扛就往河边那边去了。
一手拽着苏羽清恐她跑了,另一只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给扒了个精光:“媳妇,你爱干净,你给我洗吧。”
“谁是你媳妇!少浑说!”
“不是我媳妇你还说让我上你的床,羞羞羞,真不害羞。”
“……”
拓跋殇嘴上占了便宜还不见好就收,继续道:“反正我晚上肯定是要去你那睡的,你要给我洗呢,还能把我弄的干净点,要是我自己洗你,倒是洗不干净你可别怪我啊。”
“……你不讲道理!”
“我是要跟你过日子的,谁要跟你讲道理啊。”
“不和你一个蛮子一般见识!”皱眉丢下这一句,苏羽清转身就又跑了。
这次拓跋殇没再阻拦她,他就是盲目的自信,认为他媳妇给他拿换洗的衣裳去了。
事实上,还真是!
当然了,苏羽清拿回来的不止是新衣裳,还有一把剃刀,她看拓跋殇脸上的胡子不顺眼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就想给他刮了,只是从前没有立场那么做,如今既然被他叫了媳妇,她自己也没想再继续躲躲藏藏的,那不如大大方方的同他在一起。
连九公主都会在人前给拓跋聿擦擦汗,同他拉拉小手什么的,她也要像九公主学习,变的勇敢一点,左右这里的民风就是如此,从不会过多束缚女子。
她前面十几年已经被家里管束的够够的了,如今总算能有一件事是由自己做决定了。
再说拓跋殇见她去而复返,一脸得意的表情,眼中仿佛写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可视线下移,落到苏羽清手里的剃刀时,他莫名觉得下巴一痛。
他警惕的往水里缩了缩:“媳妇,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洗的干干净净的吗?难道你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