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天赋也不错的，怎么？对航空航天相关只是感兴趣了，转我们院来了吗？”
望舒不好意思道：“没有，但上了您的课后确实很感兴趣。”
“奥，”那教授变得一脸了然，“那就是来找凌越的。”
黄教授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潘乃成，上了一学期课后怎么都发现了凌越和望舒之间的关系了。
望舒抿唇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我帮你刷门禁卡，你进去吧，我也回去给我夫人做饭了。”
“谢谢教授，教授再见。”
望舒目送着教授远去，这才一边往电梯那边走，一边给凌越发消息：“我在楼下了。”
凌越立刻回复了句：“等我下来接你。”
望舒暗灭手机，抬头看着原本停在8楼的电梯上了12楼，又一层一层往下行，心里竟然有些淡淡的紧张。
电梯停在了1楼，随着一声轻轻的提示音，金属门渐渐打开，露出了里面那个熟悉又帅气的身影。
由于是在室内，凌越穿着质感柔软的亚麻灰厚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温柔。
望舒忍不住往前跑了两步进了电梯，仰头看着他，眼睛弯弯：“凌同学，好久不见。”
凌越低头亲了她一下：“好久不见。”
“嗯？”望舒担忧问道，“你声音怎么有些哑，感冒了？”
“就是最近没休息好。”
望舒板起脸来：“你这两天睡了几个小时？吃的什么？”
“两天十个小时吧，吃的……泡面。”
看他这幅心虚的样子，恐怕连十个小时睡眠时间都没有。
望舒细眉拧了起来，心里对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有些生气，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终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看凌越。
凌越见她这样，连忙示弱：“主要是这几天突然发现了之前没有考虑到的一个系统漏洞，马上又快要比赛了，时间特别紧，只能争分夺秒地进行优化。”
“但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漏洞已经成功解决了。”
“今天以后不会再这么赶了。”
他看着望舒的眼睛装可怜：“别生气了，望舒。”
“我很生气，要等12秒再跟你讲话。”
凌越转移她的注意力：“为什么要等12秒。”
望舒瞥了他一眼：“心理学上有个12秒效应，说的是人对某件事情产生愤怒情绪的时间只有12秒，12秒之后，脾气会缓和很多。”
“但是大家往往会在这愤怒至极的12秒内做出自己之后会后悔的事情。”
“我可不想冲你发火，所以要等到12秒之后再来教育你。”
凌越捏捏她的脸：“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可爱。”
“不要企图说好话蒙混过关，”望舒一脸严肃，“从明天开始，我来给你送饭。”
“没事的，不用送。”他们院楼在半山腰，离望舒宿舍和教学楼还挺远的，他可不想让望舒一天来回这么远，天还这么冷。
“你高中的时候不是还一直在我播广播的时候给我送晚饭，怎么轮到我就不行了？”
“高中是因为你要买吃的实在不方便，大学我们可以点外卖或者在食堂订餐送到楼下，多方便。”
望舒脱口而出一句：“可是我想见你啊。”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微红着脸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凌越。
凌越眼里浮现出笑意，对着望舒的脸又亲了一口：“我也想见你。”
望舒鸦羽一般的睫毛向上震颤了一下，像一只被风惊到的蝴蝶。
她小声咕哝：“那你今天都不抱我。”
凌越从善如流，手穿进望舒敞着的大衣里，隔着毛衣将人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今天一直在研究室搞那些灰扑扑的零部件，弄得身上有点脏，怕蹭到你身上。”
“不过现在，就算蹭脏了也要抱你。”
望舒下意识在他怀里拱了拱，把鼻子贴到他锁骨处嗅闻了一下。
清浅的气息喷洒在凌越的皮肤上，存在感很强，叫他收紧了环在女朋友腰间的手，警告道：“别撩。”
两人正抱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提示着他们现在身处何处。
电梯门外露出一个提着塑料袋的男生，正准备举步往电梯里走，看到里面有人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楼层和电梯厅里跳动的红色数字：“啊，凌越？你怎么在里面？这电梯刚刚不是一直停在一楼吗？”
“坏了？”
忘记按楼层按钮了……
太尴尬了，是能连夜逃离到火星的程度。
在那个男生看不见的地方，望舒的手在凌越腰间的手狠狠掐了他一下，掐得他浑身僵硬一瞬，才不动声色地松开搂住他的手，尽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站到他身侧。
凌越轻轻咳嗽一声，上前按了12楼：“……没坏，师兄你去几楼？”
“16楼。”
凌越于是顺手帮他按了一下。
师兄看看两人，进了电梯，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尴尬了起来，没话找话：“额，这是你女朋友？”
“是的。”
望舒打招呼：“师兄好。”
“郎才女貌哈，郎才女貌。”
……
沉默，是今晚的电梯。
二十几秒的时候仿佛被无限拉长，好不容易到了12楼，两个人连忙点头示意一下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