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是心中早就有一个足够深爱的人,旁人都无法再入眼。
江鹊吃着一道餐后甜品,酸酸甜甜的夏黑葡萄冰淇淋。
她偏头看了一眼,沈清徽同陆景洲说话,察觉到她的视线,于是弯眸笑了笑,而后侧头问她怎么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爱意与珍重,他的视线永远都在她身上。
被他这样放在心头宠爱着,她也如此,谁都不能再入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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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景洲那儿回来,也才下午一点多,实在无聊,江鹊看了看手机,问他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沈清徽答应下来,凑近跟她选着片子。
这一年上映的片子很少,有一家影院重映奥斯卡最佳电影水形物语。
江鹊还没去看过,就订了最近的一场。
初六已经复工,电影院里人不多,沈清徽牵着她,给她买了一份哈根达斯。
江鹊捧着小盒子,因为是重映,偌大的私人影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灯光灭下,江鹊看的江鹊舀了一勺冰淇淋递到他唇边。
沈清徽的手搭在她腰上,将她带进怀里,忽而低头亲了一下。
水形物语的结尾,一道男声读着。
“分辨不出你的轮廓,因你时刻在我左右,你存在着,让我的双眸满是温情与爱意,我如此渺小,因你无处不在。”
沈清徽吻住她,忽而在这时感到万分的庆幸。
——更应当是,有她在身旁的日子,无时无刻都有一种幸运的感觉。
沈清徽照旧在家闲着,有时接两通电话,程黎给他送来文件,沈清徽就在客厅泡着茶签字。
江鹊窝在落地窗旁的藤椅上逗着鸟。
沈清徽从不会对她隐瞒什么,江鹊也听的几句,大意就是家产分割,然后沈清徽让程黎去整理了一份报表。
江鹊趴在桌上,一只手摸着小喜鹊。
她觉得沈先生很厉害,是一种最直接的信任。
但同样,江鹊也很舍不得他做一个普通的朝五晚九的上班族。
他那么清风霁月,于她而言,他是落入凡间的神明。
程
黎走的时候她都没注意。
沈清徽在她身旁坐下,喜鹊跳着去看他。
江鹊回头,他依然矜然自得,从桌上的小罐里拿了一些稻谷粒放到鸟食盒里。
江鹊脑补着万一他们住不起这个别墅了,生活水平也骤降。
她默默往他旁边靠了一下,语气斟酌又郑重地说,“我会跟你同甘共苦的。”
他回回都在大事上说她才二十岁,格外的让着她。
她也是回回都要不服气地反问一句,二十岁怎么了。
沈清徽将一根手指伸进笼子晃了晃,喜鹊喳喳地叫。
“我可舍不得让你跟我做贫贱夫妻,”沈清徽从笼子里抽出手,捏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在我这,你永远是公主,是要宠着。”
其实说不清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像有一缕春雨砸在心口。
再后来几天,程黎频繁过来,还带着一个律师,就在院子里谈事情。
江鹊也隐约听说了一些事情。
沈家的财产分割终于在大年初八这天全部落定。
江鹊睡了个午觉。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空有点灰暗,初八的傍晚,淮川下了一场雪,深蓝色的天蒙着一层薄雾。
律师来了一趟。
沈清徽泡着茶,跟他在客厅里说话。
律师递过来的文件,列了沈家地产这些年的亏空、同宋家勾结、以及完全对不上的账务。
“沈先生,沈睿言那边肯定会被抓,但是有听说封远弘准备移民跑路,现在警|方在找沈明懿,一直没找到人。”律师愁苦脸,“怕是过几天要出通-缉了。”
“你估计能判几年?”
“我说不好,我估计二十年肯定有的。”
“你找找你们律所好一些的律师吧,能争取到少判几年就争取,不能也没辙。”
这是先前沈家的律师,沈家四分五裂,确实惋惜。
但似乎也是早有征兆,只是无人能顾及而已。
“你也托人看着些,要是找到他,劝劝他自首,他才二十一。”
“是,沈先生。”
律师是真的觉得沈清徽是个好人,在这样冷漠的沈家,他仍存着一丝善意。
沈
清徽上楼,推开房门,江鹊刚醒来没一会,是隐约听到楼下有说话的声音,她自觉没下去打扰,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雪。
淮川真的很少下雪,不像春新镇,冬天时会连下好些天,北方的雪,夹杂着冷硬的风。
她坐在窗边,只一件薄薄的睡裙,玻璃呵出潮湿的雾气,外面的雪又细又软,一点风都没有。
怕扰她睡觉,房间里的没有开灯,只在玻璃桌上放了个熏香蜡烛。
很清淡的檀木味道,让空气都分外静谧。
“饿不饿?”沈清徽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往窗外看了一眼,小院子里覆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能猜到她的心绪,这是她头一回在这里过年。
前些天沈清徽天天都陪着她,带着她出门去陆景洲那儿吃饭,就是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不饿。”
江鹊摇摇头,确实在这一刻很想念春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