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杰心虚道:“臣……臣不知……”
说起赤珠血脉,风杰是有些心虚的。他那三女儿风遇雪不就是赤珠血脉。
说来,当初也是凑了巧。当初为了灭口,风杰的父亲杀了风遇雪的生母,却未料到她竟是赤珠血脉,没过多久,他父亲便飞升成仙。
而后,风杰便妥善的将风遇雪安置在乡下,本想着待时机成熟,或自己享用,或献给王上。谁成想,这人却被韩千觞截了胡,他进退两难,便先顺水推舟,送到韩千觞那。
风杰一生小心谨慎,最怕怀璧其罪,哪里敢告诉陈元真相。
然而陈元早已起疑,他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风大人真的不知道?”陈元问道,“你若私藏了什么消息,朕可要砍你脑袋啊。”
“这……这……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风杰听了这话,脸都跟着变了色。
陈元看风杰吓得如此模样,不禁笑起来。
“朕与大人说笑呢,大人怎就当真了呢?”
陈元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身边的太监便上前一步道:“王上累了,风大人请回吧。”
风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听说能走,连礼数都不顾了,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陈元瞧着风杰的背影,不禁耻笑一声:“这风家人也太没胆气了些。”
小太监在旁掩嘴笑道:“听闻风夫人和两位小姐,都是被瞬间削成肉泥的,风大人瞧了尸体,只怕是吓破了胆吧。”
陈元莞尔:“这人没意思。”他挥了挥手,几个暗卫顿时出动,将还不曾走出院门的风杰拦了下来。
“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这窝囊废家里,所有的秘密。”陈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风杰吓得想要大喊饶命,却发现不知为何他的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顿时吓得尿了裤子,暗卫们嘲讽地看着他,将他拖进了一旁的偏殿。
很快,一阵阵拷打声响了起来。
陈元便如此听着。
小太监为他重新斟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轻声道:“王上既然有所怀疑,为何不亲自去问韩大人?”
陈元微微一哂:“韩千觞是一只难驯的狼,表面看起来恭敬,其实处处是反骨。风杰就不一样,从他嘴里我一定能得到我最想要的答案。”
小太监继续道:“奴才倒是觉得,那叶瑾说的话也未必可信,什么赤珠血脉,若真是如此,那韩大人怎会不自己享用了呢?”
陈元却道:“你不懂,自负才是韩千觞最大的毛病,而这一次,他只怕还会败在这一点上。”
一个到一柱香的功夫,受了重刑的风杰便交代了一切。
负责拷打的暗卫很是惊奇地道:“这么大的秘密说招就招了?”
疼的满脸是泪的风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呜咽道:“横竖都是要招的,少受些罪不好吗?”
这番话逗的暗卫们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风杰交代的事便呈到了陈元手中,陈元惊奇地看着,啧啧道:“这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瞧着神色平静,只身上的杀气却透露了他此时的心境,他细细思忖了许久才慢慢道:“召集暗卫,本王有大事要做了。”
这日直到后半夜,韩千觞才回屋就寝,风遇雪睡了整日,本就失眠,韩千觞一进来,她便醒了。
“还没睡着?”韩千觞脚下顿了顿,而后掀开被角,钻进被窝。
风遇雪蜷缩在角落里,手脚俱是冰冷。
“怎么这么凉?”韩千觞惊奇道,“我叫人去拿个汤婆子过来。”
风遇雪摇摇头,按住他的手。
“我想跟你谈谈。”风遇雪开口道。
韩千觞将她揽进怀里,轻轻一笑,他的身体火热,将风遇雪娇小的身躯整个包裹起来。
“怎么了?”他幽黑的眸子暗了暗。
“我有孕的事是假的。”风遇雪嘶声说道。
刹那间韩千觞按住她肩膀的手骤然捏紧,攥得他生疼,风遇雪微微蹙了蹙眉。
“是云裳给我的药,可假孕三个月。”风遇雪道。
她感到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还有呢?”韩千觞的声音平静,丝毫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风遇雪忐忑不安,但事已至此,她不想大婚之前和韩千觞生了嫌隙。
“我联合叶瑾诱司马诗情来杀我。”风遇雪继续道。
韩千觞轻笑一声。
“为什么?”
“她杀我母亲,我想报仇。”
“我是问你为何去寻叶瑾,不来找我。”韩千觞开口,“你一定是觉得我这人素来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未必肯帮你。”
风遇雪不说话了,韩千觞说的没错,她确是此种考虑,所以遇到这种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叶瑾会帮她,而不是韩千觞。
“你和叶瑾怎么联系?”韩千觞问道。
风遇雪抬头看他。
“小哑巴,我很生气。”韩千觞的手指轻轻摸索着风遇雪的脖颈,低声说道,“你得补偿我一点什么。”
风遇雪面色微变。
“比如说,你帮我抓到叶瑾,嗯?”韩千觞淡笑着道。
风遇雪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看着韩千觞,微微张了张嘴。
“你一定要如此?”
“你的婚礼他一定会来吧。”韩千觞轻笑着说道,他面上有笑意,眼底却冰冷一片,“小哑巴,我不是没有火气的人,想嫁给我,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