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搅着衣角问得小心翼翼。
谁也不知道她问出这句话，鼓了多么大的勇气。
问完，紧张的快要窒息。
季凌风垂眸睨向她，眼神温柔的能淌出水。
江思淼：……呜呜，别这么看我，我要不行了。
“会、会接受吗？”
季凌风视线调转回来，眼睛看着窗外，手握着方向盘，右打半圈，“不会。”
江思淼：“……”
哥哥拒绝的也太干脆了叭。
好伤心。
好难过。
对面有车驶来，远光灯，晃得人眼前一片模糊，江思淼吸吸鼻子，偏头看向了窗外，无人注意时，眼角有泪流出。
她就是这样，一分钟能高兴的上天，一分钟能难过的要死。
所有的心情都取决于身侧人的回答。
哥哥……
真的不喜欢她啊。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小姑娘哭的时候也不敢大声，就是无声哭泣。
季凌风无意中瞟见，问：“眼睛怎么红了？”
“刚才被对面的车灯晃了眼。”江思淼说，“我的眼睛是敏感型，容易流泪。”
其实这就是个借口。
她眼好的很。
就是心里受伤了。
季凌风不疑有他，柔声说：“明天去医院眼科看看，那里的孙主任和我关系不错，让他帮你检查检查。”
江思淼：“……哦。”
回答的有些敷衍。
季凌风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收回时，嘴角若有似无挑了一下。
没多久，到达目的地，车子停稳。
江思淼边解安全带边说：“季主任再见。”
最近私下里都是哥哥长，哥哥短，这会儿突然改口叫季主任，季凌风还有些不习惯，眉梢微蹙，眼神有些不太明朗。
江思淼伸手推开门，脚刚要下去，羽绒服帽子被人扯住，扯她帽子的人缓缓勾起唇角，“你刚才有个问题我还没回答完。”
江思淼：“嗯？”
季凌风：“我不会接受女孩子的表白，是因为——”
他顿了一下：“我们之前说好了，一年内不允许谈恋爱。”
江思淼扬起眉，试探问：“那一年以后呢？”
季凌风：“可以考虑。”
“……”江思淼顿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哥哥不答应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因为那个约定。
呜呜，好守约。
她刚要在说些什么，前方突然传来嘈杂声，随后有人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江思淼推门下车，急急忙忙跑过去。
五楼电瓶车充电起火，火势蔓延到了上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住户还没有回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江思淼的住处正好在起火楼层上面，从低处往高处看去，已经不太能分辨出本来面貌。
她站在那局促地看着。
周围嘈杂声很大，几个人在那议论道：“今晚没法在这睡了。”
“别说今晚，我看以后都没法睡了。”
“也是，这也太吓人了。”
“大家还是赶快找别的住处吧，先把今晚对付过去再说。”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江思淼越听心越凉，幸好前两天有事把元帅送去了柏芙梅那，不然……
她甩甩头，有些事情想都不敢想。
季凌风站在她身侧，“这个地方确实没法住了，你今晚睡哪？”
江思淼：“……”
睡哪？
她还真没想好。
季凌风：“兴城还有家人吗？”
江思淼顿了一秒，摇头，“没。”
那个“家”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上次江勇给她打电话要她回去给继母庆生，她没去，他发微信说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还说，这辈子都不要进“他家”的大门。
她当时看了只觉得好笑，“他家”的大门她早就没打算进了，就是露宿街头她也不会进。
江思淼拿出手机，“我给柏芙梅打个电话。”
说着，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铃声响了好久，那边一直没人接听，她试了三次，依然没人接，最终只能放弃。转身时，差点和身后的季凌风撞上。
季凌风拉上她的胳膊，沉声问：“联系上了？”
“啊，联系上了。”江思淼说，“梅梅要我过去一起住。”
“那行，我送你。”
“不、不用了，你今天做了一天的手术也累了，我自己可以的。”江思淼摆摆手，真要他送非得穿帮不可。
她决定了一会儿就近找家旅馆住下，要求不高，能住人就行。
季凌风睨着她，想从她眼神里看出什么。
江思淼被他盯得发毛，呵呵笑两声：“时间不早了，要不你、你先走。”
“……”季凌风没动。
“走啦，走啦，这里太乱了，你赶快回去休息。”江思淼伸手推他的背，“你走了，我才能走。”
两人磨磨蹭蹭出了小区的门，江思淼把季凌风推到车前，挥挥手，“晚安。”
季凌风又问了一次，“真的不用我送你？”
江思淼摇头：“不用，梅梅家离这很近的，我自己可以去。再说了，你和我一起过去会吓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