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摸脖子，好凉。
-
下去，临下班前，江思淼接到了江老爷子的电话，老人在电话里一阵长吁短叹，说自己教子无方，说自己不是个好父亲，让宝贝孙女受委屈了。
江思淼虽然年纪不大，但事情分的很清楚，这事和爷爷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江勇的错。
她安抚着江老爷子说：“爷爷，我没事。倒是您，那天有没有气到？”
江老爷子连连说：“我很好，我很好。你放心工作，不用担心我。”
江思淼轻嗯一声，提醒道：“爷爷，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里工作，您明白吧？”
江老爷子点点头，“明白，你放心。”
祖孙俩又聊了几分钟，随后挂了电话。
江思淼想到江勇，心情再度不好起来，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
别说，这次老天爷真听到了她的心声。
整个正月，江思淼都没有再见到江勇，二月中旬她从江老爷子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
原来江勇生意出了问题，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呢。
江思淼长吁一口气，心里隐隐乐了一下。怪不得，他这么久没给她打电话，原来是生意出问题了。
挺好。
挺好。
这一整天的心情，比中了彩票还高兴，连柏芙梅都感受到了她的喜悦，不忙的时候把问了一句：“中奖了？”
江思淼嘿嘿一笑，“比中奖还高兴。”
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像个百灵鸟。
柏芙梅听着听着，察觉出一丝不太寻常，抿抿唇，说出心中疑问：“淼淼有个事我得向你道歉。”
“什么事？”
“就关于你爸爸的事。”
“他？他怎么了？”
“前几天高付率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来，然后我顺嘴提了下你爸爸……”
“……”
柏芙梅挑挑眉：“淼淼你别生我的气啊，我就是那晚喝多了，然后口没遮拦。”
江思淼摇摇头，“没生气，我就是不明白，高付率问我爸爸做什么？”
柏芙梅摊手：“我也不知道。”
彼时，高付率又收到了“辛苦费”他乐呵呵说：“谢谢表哥。”
季凌风握着比，认真叮嘱道：“这事不许让江思淼知道。”
高付率吹了声口哨：“什么意思？做好事不留姓名啊？当代活雷锋？”
季凌风剜了他一眼。
最近高付率有点飘，也不怕他了，手肘抵在桌面上，凑近问：“表哥，我问你个事呗？你这么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
“不是。”季凌风想也不想回答。
“你还没听我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都不是。”
高付率吹了下额前的短发，“行，行，你嘴硬，你厉害。”
他顿了下又说：“表哥，别忘了哦，你还有个未婚妻呢。”
话落，季凌风的脸色突然变沉，冷声把人赶走了。
他拿出手机给季夫人打了电话，“妈。”
季夫人最近不太喜欢接到他的电话，“儿子，有事啊？”
季凌风问：“让你和对方说，你说了吗？”
季夫人说：“诶，你说什么啊？什么？我听不见，啊？吃了吗？我正和一帮姐妹吃呢，挂了呀？”
季夫人戏精上线，自演自导，通话五秒电话挂断。
季凌风脸色更难看了。
转头，季夫人给江思淼打了个电话：“淼淼，最近干什么呢？”
江思淼笑着回：“伯母，我最近忙着工作呢。”
季夫人：“工作好，工作好。不过也别累着啊。”
江思淼：“嗯，我会注意的，您也是啊，注意身体。”
季夫人：“好好，你别担心我。对了，淼淼，之前伯母说过去看你，后来有事没去成。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去你那转转，正好让你和阿风见一面。对了，你们还没见过呢。”
见面？
不，我们已经见过了。
不但见过，还住一起。
江思淼不想这么快掉马甲，吱吱唔唔说：“伯母，我、我最近有些忙，能晚点吗？”
季夫人心说：孩子呀，再晚人就跑了。
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应承道：“行，等你有空的时候吧。”
本来还想叮嘱几句，但怕江思淼起疑，也没敢多说什么。
马甲保住，江思淼拍拍胸口，挂了电话。
江思淼再次想起柏芙梅的话，心里的疑惑更大了。这事和哥哥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
-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拿着筷子一个劲的扒拉饭，可挑来挑去，硬是没吃一口，季凌风见状，伸手叩击两下桌面，“怎么了？不喜欢吃？”
今晚他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荤素搭配，颜色好，味道也好。若是平时，江思淼一准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夸他厨艺好。
夸他做的饭菜香。
臭屁的时候还会说，他是世界第一棒。
今晚，安静的要命，太反常了。
江思淼回回神，摇头说：“没啊，很好吃。”
低头吃了两口米饭，又不动了。
季凌风放下筷子，叫了声：“淼淼。”
江思淼随口应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