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言抿了抿嘴,看他两眼却终是说道:
“你回去补个觉”她眨眨眼,神情不太自然的:“然后上医院看看吧。”
她记得她妈说过,人咬的伤口也有毒呢,好像还挺毒的。。
其实今天冷静下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咬人……
回头想想,大过年的,把他咬成这样总归是她做得过分了。毕竟,他也没把她怎么样。而人不说吗,打人还不打脸呢。
祁让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好。”他哑声说。
封闭的车厢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含着显见的纵容和宠溺。
陈遇言动了动唇,微微一顿没有再说,转身下车。
祁让靠着椅背看她的背影,神情缱绻眸子很深。也就她了,叫他伤神亦叫他欢悦,叫他心疼还能叫他心乱叫他紧张。轻易能叫他痛,也轻易能叫他喜,一若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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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市区酒店包房。
“怎么回事?这是被狗咬了?”看着祁让脸上未消的牙印,李凯大为震惊。
“咬几天了这是?打疫苗了没?”他凑祁让跟前很关心的问:“就…怎么给咬到的?诶,看这牙印不算深哈是狗崽咬的吧?卧槽,不会就你养的那狗咬的吧?”
祁让点了支烟斜睨他一眼,将烟盒抛在桌上没打算兄友弟恭给他拿烟。他妈要抽自己没手?今天他可不是他的客人!
“问你话呢?怎么不理人呢?大过年的,给兄弟点面子啊!”知道他的脾气,李凯也不以为意笑道。自己取了烟点上。
祁让夹着烟挠着太阳穴看他,眼色凉凉。特么狗眼能看出什么东西?狗嘴又哪里吐得出象牙!
这他妈一排齿痕,一看就是小牙齿咬出来的,狗尼玛有这么秀气的牙齿?有这么齐整的牙?再说了,他能叫狗咬着?
“你他妈看不出来?脑子丢了算了!”他神色冷凉,语声也凉,是陈遇言很久没有听到过的淡凉阴冷的调子。
“看仔细了啊,这”他冲李凯扬了扬被咬的脸颊,还很骄傲的样子:
“这他妈是爱的印记,你个B懂个JB!”
李凯:“……”
行吧,这狗B一直挺疯的。。
“那这爱,她在哪呢?今天怎么也不带过来,让我们见个面认识一下。你们没在一起过年吗?”他问,吞云吐雾抽着烟。
祁让吸一口烟,掀一下眼皮看他,眼神冷沉沉的。
李凯一愣,但觉他脸色阴沉眼睛冰冷冷,分明不太对劲。他被他盯得发毛。
“咋回事?”他赔着笑,很小心的问:“你们吵架了?”
话落又觉得自己是有点蠢,都咬到脸上了不说吵架,这他妈是干架了吧。或者…他们这是玩儿情趣?但他可不记得,祁让有受&虐的癖&好。。
祁让鼻端喷着烟,掸了掸烟灰凉着声道:“还没追上呢。她不肯跟我,追得紧了”他忽然笑一下,语气放柔,神色蓦然变得松缓:“她就要闹脾气。再逼得急了,她就要抓人咬人了。”
李凯听得惊住,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
祁让还有看女人脸色的一天?
当年童珊那样的极品大美人,在他面前那也是极乖顺的。这厮顶着一张祸乱人间的美颜,恃帅成骄又傲又跩酷得不行。偏女孩子都吃他这套。说到底,还是皮相生得好,长得太俊。
“她是做什么的啊?长什么样儿?冷美人那一款?”
能被祁让看上的,那绝逼是姿色不俗,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就听着这姑娘貌似脾气不太好,性子火爆得很!按说,这样儿的不该是祁让那一杯茶啊。这狗东西性子一贯的强,就是个爷,再大男人没有。他喜欢的姑娘那都得乖,就不是个能迁就人的主。
祁让懒洋洋吐了口烟圈,舔着牙帮子瞧他,眸色又放得冷了。
“她啊”直过了好几秒,他才在李凯一脸莫名的注视下,掀唇说道:“你认识的。”
李凯一惊,马上问道:“童珊?你们什么时候又弄到一起了?不是,她现在性格变这样了?从前多乖的人啊,说话都是柔声细气的,现在抓人咬人了?欸,不对啊,她不是喜欢你喜欢得要死,怎么会?不对不对”
李凯又摇起头来,有点被搞糊涂的样儿:“她离婚了?”
祁让心高气傲,绝对不会愿意做见不得光的那一个。当初就为这跟童珊分的手。他记得那姑娘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看着都心疼。可这货就能说断就断。心里喜欢,也能自斩情丝。对人狠,对自己也狠。
祁让眯眸乜他一眼,眼色更冷了。一张脸阴沉沉的。随即,他脸色不耐,将还有一半的烟卷掐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冷声道:
“你他妈就认得一个童珊?”他很不客气的说:“就不能是陈遇言!”
李凯略是一愣,但觉这名字听着耳熟。再然后,他更惊了。。
“陈遇言?就以前你那房东?”
祁让冷冷的盯着他,懒得搭腔。
为着那句“千里送B”这一年他没有和这狗提过陈遇言。前头是因陈遇言哭着说那话时,他还没有爱上,或者说,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爱上她。抑或?是他还没能确认自己的心意?
心随念转,祁让眯着眼,若有所思。或许在那会,他就已经开始在意她了,在他自个都没意识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