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 顾问小周也察觉气氛不对。
他迟疑地看向罗玉覃, “罗总, 您认识这位客人？”
“那可不！”罗玉覃看着赵合毅的眼神逐渐意味深长，“这位可是咱们A市投行的龙头、大名鼎鼎的汇晟分公司的经理, 赵合毅先生。”
“他手下的投行人员可全是业界翘楚, 在A市创下的业绩还从来没有人能打破呢。你们可要向人看齐啊。”
话是这么说, 可罗玉覃的语气显然没把他当回事。就冲他今天乔装过来, 却被自己发现, 只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保准成为业界的笑话。
小周也是个人精，应变能力极强, 知道赵合毅原来是对手公司的人，故意做出非常惊讶的样子。
“啊？可这位先生告诉我他叫赵新，是来了解咱们公司业务的, 刚才还夸我能力很强……”
两人这一唱一和，就差把赵合毅的老脸给揭下来了。
装成普通客人来一家新晋公司探底细，还夸赞对手的员工很厉害。如果是没被发现也就算了，现在被人拆穿，简直就是按着赵合毅的脸在地上摩擦。
此时的赵合毅脸色有些微涨红, 好半天都露不出笑容。
他脑海中想的事情还多着，例如他现在就怀疑是袁芯在背后搞的鬼。
刚才在电梯外问她是不是圆梦的员工，她回答说不是。
现在这个认识袁芯的女人一出来, 就证明了，袁芯一定是在说谎。
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目的，还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让他进了圆梦。
等时间一到，她就将事情告诉给了这个女人，让她来将事情捅穿，害得他在对手面前丢尽了面子。
殊不知，这件事情还真的只是巧合。
袁芯现在连公司的大门都没进，就等着他功成身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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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覃不知道赵合毅心里的想法，她没忘记，自己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于是跟小周使了个眼色，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就退出了这个小接待室。
“赵经理？”小周仍然毕恭毕敬，不过换了称呼，“您看您还要了解我们公司的新项目吗？”
赵合毅哪里还待得下去，不过在离去之前，他想起一件事。
“你们刚才那位罗总叫什么名字？”
“啊？”小周眉头微挑。搞了半天，原来这位赵经理连他们罗总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也太逊了吧。
亏他还是A市投行龙头的经理。
小周这幅样子，无疑让赵合毅再次丢了一番脸。
这次终于忍不住，赵合毅丢下一句“算了”，便拿着自己的提包起身，急匆匆向外走了出去。
不管怎样，人是他带进来的，小周当然要将人“安安稳稳”送出去。这好歹也是对手公司的经理，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赵合毅还是要面子的，既然被认了出来，肯定再套不到有用的信息，与其在这儿没脸，不如趁早离开圆梦。
就这样，两人不发一言，以比进来快一倍的速度走出，来到了前台门口。
前台妹子还记得这位“客人”，恭敬地说了一句“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听到这句话，赵合毅和小周同时顿了一下。
小周强忍着不让自己脸上出现奇怪的笑意，心里却止不住地吐槽，这位赵经理怕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他们圆梦了。
他想的确实没错，赵合毅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公司是不是与他相克，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过来。
小周直将人送到门外，微微颔首，“赵经理慢走。”
可惜赵合毅完全没有再回头，离去得非常决绝。
只是刚走了不到十米，他就在过道见到了让他咬牙切齿的人。
“袁、芯、小、姐。”他一字一字地念出来。
“咦，赵叔叔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袁芯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不多待一会呢？”
赵合毅差点被气得心梗，“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这样一说，袁芯倒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公司的员工将自己是圆梦老板的事情透露出去了？
“怎么说？”
赵合毅再也忍不住，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猜测冲口而出。
“你加入圆梦了是吧？亏我信任你，你竟然还骗我，让我进去，再找人来拆穿我，让我出丑是吧？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唉？”袁芯惊讶地瞠大眼，“怎么会呢？我连圆梦的门都没有进，一直在这里考察地盘，想要扩个门面什么的，虽然这里的租金很便宜，一年连一百万都不到，可是环境却相当的好呢，真是物超所值……”
看着她毫不作伪的表情，赵合毅又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你真不是圆梦的人？”
袁芯想了想，伸出手举在脑袋旁边，发誓道：“我真不是圆梦的员工，说谎的是小狗。”
赵合毅看了她几眼，姑且算是信了，抿紧嘴从她身旁走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袁芯歪头看司机小李，“我说谎了吗？”
小李憋笑摇头，作一本正经状，“小姐没说谎。”
“就是嘛，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人品还是过得了关的，说不是圆梦的员工，那就只能是老板了。”
“公司最近又新增了好几个人，咱们地方还是太小了，等有机会，把这层楼全部盘下来吧，怎么说员工餐厅、午休宿舍、健身房、茶室、换衣间……一个都不能少，不然员工们多委屈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