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歪,腰伤好像更严重了,第二日甚至没办法伺候太子梳洗。
犯下恶行的男人一脸漠然的看着她,好像不知发生了什么,在院外拘了个婢子近来伺候。
婢子又惊又喜,还没说话脸颊就先红了。
玉桑眼不见为静,正好出门活络身子骨。
屋内,婢子小心翼翼为太子熟悉,然一个不慎,梳子扯痛了他。镜中男人微微蹙眉,尚未发话,那婢子已颤抖着跪下求饶。
太子看着她,想到了昨夜的舒适,手法的差距,当真不是一星半点。
屋外,玉桑试着抻抻腰,结果越动越疼,走路都要扶着腰。
恰好江慈信守诺言一早来带她做新衣裳,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了走姿困难的玉桑。
她已过及笄,男女之事也早有耳闻,见此情景,不免思绪发散——太子瞧着温文尔雅,夜里竟这么生猛?
看起来,她真的要当娘娘了,要抓住这个机会才行!
“姐姐……”见到来人,玉桑愣了一下,下意识轻唤。
江慈赶了几步走来,眼里挤满了好奇,却还在努力含蓄:“玉娘子,我是来带你去裁制新衣的,那个……你瞧着不大方便,不过没关系,你大可不动,裁缝自己动!”
玉桑好歹也是活了两世,在女人争斗与两性关系的学问中受过良好教导的英才。
她若看不懂江慈眼中荡着的那点暧昧示意,就真的白活了。
且等一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第18章
情况和玉桑设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江慈仿佛对昨夜的事情一无所知,神情自若,没有任何试探,开口闭口只谈制衣。
她不动声色,保留姐姐是因为大意没有参透那些小道具的玄机,又或是根本没仔细看直接让下人收拾掉的可能,静观其变。
玉桑终究是太子的人,江慈少不得要同正主打个招呼,但她本能的不希望江慈与太子过多照面,是怕刚刚确定的事再生枝节。
没想,当江慈面见太子道明原委后,太子悠悠笑道:“早闻江娘子热心纯善,今日一见,果真不虚。只不过,玉桑一介烟花女子,让江娘子为她奔忙实在不合适。若江娘子不嫌麻烦,安排个老奴为她张罗即可。”
几乎是太子话音刚落,两个女子皆有了反应。
原本立在一旁的玉桑轻轻抬头,微蹙眉头看向太子。
至于江慈,到底年轻,出身教养再好,陡然听到太子这番坦白直言,还是露出讶色。
玉桑竟是个烟花女子?
若是寻常官家女子,必会立刻与这种人拉开距离,以免坏了自己的清誉。
可江慈是敢女扮男装跟着韩唯混进曹広宴席的人,更乌糟的场景都见过,还不至于被一个出身吓得退避三舍。
只不过……
太子身份尊贵,即便东宫最末等的侍妾,也得是良家女子。
如此来看,玉桑进了宫也难有前程,甚至可能进宫前就会被打发了。
毕竟太子都没想过为她遮掩身份,显然是因为不重视。
昨夜衣裳和火斗的事再度萦绕心头,江慈略一思忖,飞快拿定主意。
她作出顺从了太子的模样,笑道:“既是公子的吩咐,小女子自不敢越俎代庖。”
玉桑眼珠轻动,是想看江慈,目光刚刚触及她的衣角,又飞快收回来——赶在太子的目光扫过来之前。
太子看到的玉桑,面不改色,并未因江慈的避嫌露出丝毫受伤之色。
事情敲定,江慈借口寻府奴来为玉桑张罗而告退,太子客气道谢,起身目送她离开,然后转身回来,慢步到玉桑身边,微微偏头:“失望吗?”
玉桑黑眸抬起,疑惑道:“郎君此话何意?”
太子冷笑,话说的毒辣:“你倒是想与人家姐妹相称,巴结亲近的很,可也不看自己是什么出身,配不配得上。这不,人家一听说你的来历,立马退避三舍。”
玉桑眼帘轻垂,很快复又抬起,黑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奴婢是郎君真金白银赎回来的,要巴结亲近,也该是冲着郎君。”
“江大人对郎君尚且礼待敬重,只要奴婢一日是郎君的人,又岂会怕主人家轻视?”
三言两语,竟直接抹掉她对江慈亲近的事实,做出从头到尾一颗心只黏在他身上的模样。
抛开前尘往事不说,仅她眼下的神态语气,看着委实真诚。
可就是这副嘴脸,骗了他三年。
太子笑了一下,倾身逼近:“你这眼睛倒是看得明白,那,你想如何亲近巴结我?”
他分明一个字都不信,却又作出感兴趣的样子。
玉桑拽紧小拳头,恨不能照着这张俊朗的脸抡过去。
是黑狼的出现打消了她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公子,车马已备好。”黑狼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太子。
太子神色肃然的瞬间,玉桑下意识后退几步。
同一时间,太子接过书信,却并未急着拆开,而是转头望向她,眼里滚过复杂的情绪。
玉桑回过神,不由愣在原地,没敢抬头。
从前,即便完成了圣人每日安排的事情,太子也会遇到些急来的事。
哪怕前一刻他们正当缠绵,他都会立刻收拾心情,同她交代几句,严肃认真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