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现场来了几个卫生员,他们两三下把碎玻璃扫掉,桌子收拾利索。
安平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和导演组们站在一起看着向情。
周围只有他一人,那个叫赵弥的下午没有出现。
薛清婉发现她走神,用手背碰了她的胳膊一下。
向情回过神来,继续自己的工作。
下午5点半,节目第一天的直播彻底结束。
镜头一关,艺人们立刻消失不见。
向情走向安平剑,听他说:“辛苦了,我看到那个大爷找你的麻烦了。”
向情:“我还好,就是做个节目,只是平时的导医们没少受这样的委屈吧。”
安平剑:“在医院里,军民关系比外面要紧张的多,因为医疗资源有限,我们优先供给部队系统,这让很多群众不能理解,大家都说军人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么,为什么还要插队排在自己前面,妨碍自己看病。”
“没有人想过,如果不当兵,他们根本就不会得这些只有军人才会患上的职业病,他们何必非要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呢,不过凭着一股信念,但如今……”
安平剑一脸疲惫:“太难了……”
向情安慰:“你不要难过,咱们大部分人还是很讲道理的,你看今天最后不是很多人帮我说话吗,打起精神来。”
安平剑勉强从向情的鼓励中得到了点力量:“你说的对,还是有人为我们着想的,保护人民是我们的职责,只要人民的心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没有人会害怕受伤和牺牲。”
向情笑了:“辛苦了。”
向情陪着安平剑向一楼走去。
“早上的那件事——”向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安平剑:“被暂时控制住了。”
他叹了口气:“我调了监控,早上6点半左右,他上了老内科楼的的五楼,安全通道没有监控,但根据你反应的情况,我们决定对他的宿舍突击检查。”
向情好奇:“可以直接搜查吗?不需要想警察一样出具什么搜查令?”
安平剑解释:“军事化管理和地方是完全不一样的,平时上级单位偶尔会便装来突击检查,我们自己也常常自查是否有携带了违禁物品。”
向情:“这样啊。”
安平剑看着外面的夕阳:“我在他的床底翻出来了一个单反,他很谨慎,把内存卡提前取出来了,我们翻遍了他的宿舍,没找到内存卡,那就一定是在他身上了。”
“我们在他住的地方守株待兔,等他回来的时候控制住了他,果然从身上搜了出来。”
“通讯处的战友,打开看后,发现他断断续续拍了很多营区的照片,我们登上他的所有聊天工具,最后找到了图片的发送对象。”
“剩下的涉及到了机密,没法解释给你听了。”
政委已经向上级报告了这个情况,上级非常重视。
一方面,派遣来带走他审讯的专业队伍已经在路上了。
另一方面,他们通过IP地址定位到了那个发送对象的地点,也正前去抓捕。
安平剑感慨:“你看到他后颈部的疤痕了吗?”
向情点头。
安平剑:“当年我们刚从军校毕业,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抢劫犯,他救人跑开的时候,为了保护那个受害人,脖子和后背挨了两刀。”
“部队知道以后,对他大佳赞扬,还替他申请了三等功。”
他咬牙切齿:“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知法犯法,变成这个模样?”
向情:“人是会变的,我们都在让自己变得更好,他却堕落了。”
……
这之后,安平剑一直沉默不语,向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缅怀这个战友曾经正气凌然的模样。
向情没有打扰他,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晚上9点,薛清婉回了招待所。
她的经纪人魏纯正在她房间里等她。
魏纯:“向情虽然不是艺人,但我今天看直播,她的综艺感和镜头感都很强,直播镜头基本都在她那里,其他人少的可怜。”
薛清婉对着镜子卸妆:“能跟她分在一组,我的镜头比其他人已经多不少了,更何况,我不是一直在制造话题了吗。”
魏纯啃着指甲,焦虑地说:“小震,你的镜头多是多了,可我今天看直播,网友们都在骂你内涵人、抢镜什么的。”
薛清婉不在意地一笑:“他们说的没错啊,我就是在内涵她、抢她的镜头。”
她看着镜子里卸了妆,眼底泛着青色的人:“娱乐圈抢资源,不就是各凭本事吗。”
魏纯在屋内踱步,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小震,阿姨就住在这个医院里,不如我们明天去跟导演组提一句,咱们打个感情牌,去采访下阿姨,到时候让阿姨和你配合一下,你也能多点儿镜头。”
薛清婉毫不犹豫地拍板:“OK,这个主意不错。”
不就是打感情牌吗,这个她太擅长了。
第二天,直播正常进行。
薛清婉上午又和向情进行了一番唇枪舌战,赚足了镜头。
快到午饭时间时,一个阿姨站在她的面前。
“你们给我贴药贴坏了,我这里面皮都烂了,赔钱!”
“阿姨,你慢慢说,怎么回事?”薛清婉问。
“我在你们这里拿了药膏回去贴上,现在身上都破了,还起了好多疹子,肯定是过敏了,你们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