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看唐知府的行事,又让他想起了当初的雄心壮志。这一次,不管如何,他都想跟着唐知府大干一场,为永兴府百姓做些事。
“孙经历的能力,本官信得过,”唐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在吏房司吏后面写上了孙经历的名字。
这是唐林一开始预想到的最好结果。
沈经历重功利,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当初府衙的消息泄漏就是他的手笔,为的不是其它,而是银子。
可因为他是官员,又没有直接证据,唐林没有权利关押他太久,只能放了。
但是他也写了奏章给吏部,交代了始末,还有一些间接证据,现在应该快到上京了。
而这次改革也给了唐林机会,让他自己写奏章调整府衙官吏的职位,到时两份奏章放在一起,沈经历到底是调职还是罢免,那就说不定了。
唐林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调到其他地方,去祸害其他地方的百姓。
而孙经历就不同了,虽然能力稍显不足,但是这么多年来也为百姓做了一些事,而且能在甄垚手下,坚持不贪污。
司吏管理吏房,管理胥吏们的调动,发布府衙的政令,权利不小,这样的官员成为司吏是最好不过了。
“明府,下官想试试司刑一职。”叶狱司起身同唐林说道。
“下官知道从九品到从八品的升迁并非易事,但是下官为官几十年,大大小小的案件破了不少,考课亦有好几次上等,望明府允许。”
这次是叶狱司的最后一搏了,他如今已是不惑之年,明明考课不错,但多年来还是待在狱司的位置上。
这是因为朝中无人,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唐知府了。
“自然,叶狱司的能力本官也是看在眼里,此事本官会报于朝廷。”唐林在刑房的司刑后面写上叶狱司的名字。
吴照磨见了后,想要同叶狱司一样,成为工房的司工。
只可惜,因为他同永兴码头的那帮人有联系,虽然透露出的东西很少,但这件事已经有了记录,别说升官了,不降就算好的了。
当然,唐林并没有说的这么直接,毕竟吴照磨这个人本事是有,也不像沈经历那样同码头那帮人关系密切,只说会有些困难。
儒学、医学、法学、算学的都学也没有异议,能从不入流变成从九品,这已经是极好的了,再升也升不到哪里去。
而都纲和都纪都是方外之人,也不好直接说这个,显得自己太功利,所以也就默认了。
现在府衙还空了许多官职,光是司官就有四房空缺,为此,税课司大使和仓司大使两人争执不休。
“两位先停下,虽然有四房司官空缺,但这并不是说你们定可以升任从八品司官。”
“你们二位近几年的考课都为中等,朝廷规定考课无上等不可升官,更何况这是连升两级。”
“而且,仓司和税课司皆为户房,若是你们想要换房的话,需要进行考试才好。这并非朝廷规定,而是本官定的,朝廷也已同意,所以,你们打算如何?”
听到这话,两人面面相觑,争了半日,却是这个结果,可唐知府说的也是正理,两人的考课都只有中等,几年来一次上等都没有,的确升不了。
如此,府衙官员们的职位也就定下来了,但空缺甚多,礼、户、兵、工四房司官,吏房的都县,工房的匠事,刑房的狱司和监司,兵房的府巡和守常,加起来竟缺了十位官员。
而胥吏更是少了大半,主要是因为码头的事情,官员的处罚需要朝廷批准,所以并没有撤职的人。
但是胥吏不同,完全可以由唐林全权处置,只要与码头那帮人相关的,唐林都将他们解职了,这还算好的,严重的,一家人都关进去了。
所以,将这些事情说完后,吏试更是迫在眉睫,还要招贴告示,请有举人、秀才功名的学子,前来任职。
当然,这些学子同百姓一样,要先进行考试,能力及其出众才行。
就算通过考试,也得先从不入流做起,一段时间后,并无问题,再由知府提交升职文书,交给吏部批准,这样才能真正成为各房副手,不然,只能是暂任。
将人选全部定好后,唐林才能将人员写在奏章上,递交给吏部。
再由吏部根据奏章上所言的空缺指派官员,当然,这个前提是吏部同意这个人员安排才行。
而府衙的胥吏们,需要先进行吏试,然后才能进入各房,而不是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样的事情,唐林已经驾轻熟就了,两天后,府衙吏试,官员们监考、批卷,特别是各房的官员,对于自己将来的手下,最是上心不过。
府衙的人员安排好后,唐林张贴告示,请永兴府或者外府的百姓学子们前来参加,每个县城、村子都得通知到,当然其中的利弊也要同百姓讲清楚才行。
泰安三十二年八月上旬,几日晴天后,永兴府又迎来了刮风下雨的时候,而吏试也在这样的天气下到来了。
府衙远比县衙大,空屋子也多,将前面的屋子空出来,报过名的百姓分批进入,进行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