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梨,别天真了,你不过就是我们闻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汤晗声音一句高过一句,说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但闻梨却无法张口反驳。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她,闻梨,堂堂闻家嫡亲大小姐,只是一条狗。
闻梨想起自己这荒谬苟且的二十年,想起那个父不慈、母不善、子不孝的扭曲家庭,心中一痛。
也就是这失神瞬间,汤晗甩开她的手,顺势又朝她脸上甩去。
闻梨连忙回神躲开,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她脖子上被汤晗尖锐的指甲划出一道窄细的血口子,那血口子在她瓷白的细嫩肌肤上,异常显眼。
汤晗怔怔看着指甲上那道不属于自己的殷红血渍,弯了弯唇,眼里闪烁着诡谲瘆人的光芒。
“哟,出血了呢。闻梨,你今天吃药了吗?没吃药的话,流这点血,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哦~”
汤晗没有在吓唬闻梨。
流这点血,可能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闻梨患有血友病,这是一种由于先天性凝血因子缺乏,而导致的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
往往一个很小很小的伤口,都会持续数小时的大量出血。
严重的,甚至会死亡。*
她妈妈…就是死于此。
而她,也在八年前发了病。
病发后,汤晗虽然将闻梨送去国外接受治疗,但是…
闻梨想起当年无意间在诊疗室门口听到的对话,用力咬了咬舌尖,顿时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所出生的家庭扭曲而变态,所谓的‘家人’根本靠不住。
她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闻梨压着快要跳出心脏的紧张感,翻出兜里随身揣着的药瓶。
她哆哆嗦嗦地刚拧开,汤晗却冷不丁将其一把打翻,然后高跟鞋踩在那些白色药片上,来回碾压。
脸上,还带着病态的快意。
闻梨觉得汤晗疯了。
血越流越多,闻梨可以清晰感受的到,黏稠血液在脖子上缓缓流淌着的那种毛骨悚然的黏腻感。
她不再多做无畏争执,转身就要开门离开。可车门被中控锁控制着,她自己根本没法打开。
闻梨心下着急,偏偏身后还传来汤晗阴阳怪气的嘲笑。
“闻梨,我劝你老实点,别再做无谓之争了。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闻家的家法。免得放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性子都变野了。”
闻梨又使劲地拽了两把门锁,确定打不开后,红着眼,回头看着那个比魔鬼还可怕的美艳女人。
“汤晗,你这是在谋杀。”
“杀人犯法。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掉的。”她吹吹指甲上的血,笑的魅惑,“至少,在我还没折磨够你之前。”
闻梨不可置信地看着汤晗。
虽然她很小就知道,汤晗不喜欢自己,以折磨自己为乐。
但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她竟会这么有恃无恐地直接说出来。
仿佛对汤晗来说,她并不是一条人命,算不得谋杀。只不过是在类似于古罗马的角斗场上,奴隶主对奴隶单方面的随意虐杀罢了。
闻梨用力收紧了拳头,定定看着汤晗的眼睛说:“汤晗,我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傻子,你今后也休想再继续掌控我的人生。”
打火机‘咔嚓’一声,汤晗点了根女士香烟。
须臾,朝闻梨脸上吐了口袅袅浓烟,呛的她咳嗽不止。
“哦?凭什么?”
“凭你昨晚爬上的、那个不知名野男人的床?”
作者有话说:
恭喜不知名野男人口头出场!
下本《你笑起来很甜》⑨月开!
-
写文经验不足,凭着自己感觉来,有什么不好会改的T^T
本文*全部都源自百度血友病专业知识查询。
第2章 行(修)
提起这个‘不知名的野男人’,汤晗就一肚子窝火。
闻梨在国外不配合她的特殊‘治疗’就算了,回国之后,更是对她百般戒备、千般提防。
昨天她好不容易让厨房阿姨在闻梨水里下了药,没想到,最后竟不知道白白便宜了哪个野男人?
她想起那个查不到身份的神秘男人,又想起自己下午在王君昊那边受到的侮辱,火气更甚。
“你这个贱蹄子,什么不三不四男人的床都爬,真跟你那个短命妈妈一样下贱、放荡!”
闻梨没料到她突然侮辱自己死去多年的妈妈,赤红着眼看她。
那眼神,简直跟闻梨妈妈临终前看汤晗的眼神一模一样。
汤晗想起自己当年做过的事,颤栗了下,但很快收拾好情绪,心下却更是恨闻梨母女恨的滴血。
“谁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汤晗瞪着眼吼,丢了烟头,作势又习惯性地要打闻梨。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好几道叠重发出的、橡胶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划破天际。
接着,数道大灯齐齐朝汤晗的方向照去,晃的她眼睛生疼。
汤晗被迫收回手,遮在自己的眼睛前,骂骂咧咧地让前座司机把她这边的车窗给摇下来。
她探头刚想骂人,却注意到,前面不远处,停了整整一排有钱都买不到的限量版豪华私家车。
汤晗虽坏,可也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