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二少爷一大早就回来了,脸色很难看,现在将自己关在楼上没动静。”
“整天搞得家里乌烟瘴气,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名堂,他还敢摆脸色,都是被惯的!”童年骂咧了两句,觉得自己操碎了心,他脱了外套丢给管家,自己气噔噔爬上三楼,在书房翻找一阵,结果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昨天拿回来的小香猪玉牌,顿时大惊失色。
“吴伯,你看到我书房内的小香猪牌子没有?”童年跑出来扒着栏杆大喊,撕心裂肺。
“什么小香猪?少爷养猪了吗?”
“我放在书房桌子上的一块玉呀,玉上雕了只猪的!”
童年急得直跺脚。
管家伯伯表示自己真的没见到什么小香猪,并苦哈哈劝他别在家里养宠物猪,二少爷会生气。
童年憋屈地冲回自己房间去找。
结果就撞见正在他房间鬼鬼祟祟的童言。
“童小言!你碰我电脑干什么!”
童年哇哇大叫着冲上前去,一爪子按在电脑的外接键盘上,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童言的指尖飞速在触摸板上一触,电脑屏幕立刻黑了,童年凑过脑袋去看的时候,恰好什么都没看到。
“我房间的电脑坏了,新的还没来,暂时借你的用用。”童言说。
“可是你怎么打得开我的电脑?我明明——”
加密了的吗?
真蠢。
童言耷拉着眼懒得理他,站起来理理衣服,转身就走。
“你站住!”童年猛地冲过来,手一横拦住弟弟的去路,恶意满满地问,“走得这么急,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比如?”
“比如偷了我的小香猪!”
“什么小香猪?”童言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什么猪,也不喜欢猪。”
“小香猪不是普通猪!是宁姐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童年用那种大老婆收拾不听话小妾的眼神睥睨着弟弟,得意洋洋地描述说,“那是一块羊脂玉雕琢的小牌子,玉牌上雕的是只小香猪,猪肚子上还有个‘年’字,我明明将它放在书桌上了的,结果一转眼就不见了,佣人又禁止出入书房……”
“我稀罕你的狗屁破玉牌吗?”不想听他继续叨叨逼,童言阴沉着脸,浑身气息寒冽似冰,骂道,“她的东西送我我都不要,谁稀罕偷?你有病就吃药童年。”
童年当场被气着了,“没拿就没拿,你凶什么人童小言?”
“是你先凶!”
“我凶你怎么了?我凶你也得忍着!长兄如父你白学了?整天在外鬼混,屁事不干只知道凶人吃饭!”
童言抿紧了唇,懒得自降格调跟他撕,沉着脸转身就走。
“你不准走。”童年拉住弟弟,凶巴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别扭,含糊地说,“你、你要是希望我原谅你的话,那你就——”
童言畏惧地看着他:“我求求你一辈子都别原谅我,求你了童年。”
童年重重打了弟弟一下,大叫着说完话,“你就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帮个小忙,是警局那边,我有几个朋友犯了事可能要入狱,我想……”
说着说着,他的脸色更加古怪了,像是……尴尬?
“呵,”童言一声冷哼,表情嫌弃到极点,“现在有事知道找家人了?当初口口声声跟家里断绝关系的可是你!妈妈都被你气晕一次又一次!好好的正经工作不做,跑去卖弄风骚当戏子,要不是我,你早就、早就——”童言狠瞪着他,“你该庆幸这不是在意大利,否则爸爸能一脚把你踹进海里喂冷鲨!”
“什么戏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迂腐!”童年气得跳脚,“总比你个卖药的强!”
卖、药、的。
童言狠狠闭了闭眼,铁青着脸拼命深呼吸,拼命在心中警告自己:这是哥哥,这是自己亲哥哥,他再蠢笨也是自己亲兄弟,不能打死他,千万不能失手打死他。
最后还是按着亲兄弟打死狗一样打了好几下!
打完,童言咬紧牙关背着手,脚步声风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童言靠在门上缓了缓情绪,手伸进风衣的兜里,取出几块羊脂玉碎片,其中最大的一块,隐约还看得出一个精致的“年”字,这些碎片合在一起,赫然是个丑萌丑萌的小香猪形象。
生日礼物?
谁会喜欢这么丑的生日礼物,白送他都不要,也就是骗骗那个没见识的蠢货罢了。
目光紧盯着那个刺目的“年”字,童言憋气地捏紧了手,又恨又委屈,他无声为自己辩解了几句,随手将玉佩碎片丢进了垃圾袋中,几步走到电脑桌边,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一阵扫动,电脑屏幕骤然一黑,再亮起来之后,已经出现了清晰的画面,画面上,赫然是宁妩所住的中心医院某病房。
宁妩绝对是防不胜防,万万想不到,从她住进那间病房开始,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有了什么可笑的筹谋,即将得到什么结果,有一个人从一开始都一清二楚。
就是一清二楚,童言才觉得可恨可恶。
恨透了心的可恨。
她又瞒着他去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她简直病到无可救药。
宁妩被“绑架”的第二天,童言就已经知道她脱离了危险,因为她有用手机联系他的堂兄——远在意大利的卡彭,卡彭是国际顶尖的电子专家,宁妩与他从未蒙面,但这并不妨碍她打着卡彭堂弟的名号,祈求他帮一些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