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弟, 你实在不适合露出这种笑,还是正常些为好。”
宁夏似是松了口气般放下了嘴角,然后就听大师兄残忍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我与阿浅同行, 你是男子,不方便!”
差点脱口要问你和亦浅师妹还是孤男寡女呢, 大师兄明明也是个男子!
但好在宁夏忍住了,没有问白九难道你不是男子!
只见他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亦浅, 憨厚的脸上写满了朴实:
“亦浅师妹,你说我能不能跟你们同行。我…我能给你背包袱!”
亦浅惊恐地看着他,也顾不上曾经的深仇大恨,唯恐说错一句话刺激到他敏锐的神经,打开他破口大骂的封印。
她状似轻松地举起了双手,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要背的包袱。
宁夏顿了顿,看了眼举着伞为亦浅遮阳的大师兄,有心想拿过伞,但又不敢触大师兄霉头。
又苦思冥想了一番,拍了拍头,自告奋勇地向亦浅力荐自个:
“亦浅师妹,你是不知道!”
亦浅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心想自个什么都知道。
宁夏君停了停,难以启齿般继续说:“我善骂,若路上有你看不惯的,我当仁不让给你出气!”
这是威胁吧?
这一定是威胁!
善骂,这不是山海经对山膏的形容!
我要是不同意,他会不会立马破口大骂!
亦浅惊恐地看向白九,白九举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表示自个也无能为力。
自己这个师弟自小就执拗地要紧,他认准的事要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还真不行!
亦浅挖空心思地想借口。
只见宁夏君再次提议:
“亦浅师妹,我…我还可与你一同市物,我能让商者以贱价售你。”
顿了顿,又加了句:“至少七成!”
说罢还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个说话的可信度。
七成。
买就能省三成的钱!
闻言,亦浅迟疑地看向白九。
在得到确信后,方矜持地点了点头。
在省钱面前,小小的个人恩怨并没有那么重要!
宁夏纯朴的脸上挂满了兴奋,他甚至自告奋勇地要去拿白九手中的伞,被白九如刀般锐利的眸光逼退,委屈巴巴地跟在了两人身后。
几人没有方向地走在官道上,亦浅提议:“我们要不要去北疆!”
白九停下,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亦浅,直盯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方笑眯眯地问到:“东西是集全了?”
他还挺聪明!
聪明又敏锐!
亦浅偷偷伸手拽住白九垂下的宽大广袖,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招魂铃,定魂珠,还有饱含真龙之气的龙鳞,足以还太子之魂。
“随便你!”
留下句话,白九无所谓般抬起步子,向前走去。
亦浅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走了两步,亦浅不确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哥哥,你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白九反问,但步子丝毫不停。
“我不生气!”
亦浅小声反驳:“你…就是生气了。”
顿了顿:“不然…不然,你做什么…走…走这般快!”
白九突然停了步子,转身问宁夏:
“宁师弟,我走得快吗?”
不等气喘吁吁的宁夏喘好气回答,白九直接下了结论:
“我走得不快!”
亦浅觉得白九差点要怒发冲冠,那头顶上部分直立的头发让她情不自禁有些想笑,但还是强忍住笑意,微微踮脚,蓦得亲在了白九的唇畔。
宁夏没想到大师兄和亦浅师妹的平日相处竟然这般亲密,充红着脸背过了身子,又不放心般用手捂住了双耳。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轻轻地一个吻,如同蜻蜓点水般掠过,白九还没来得及反应,亦浅就又站回了原地。
轻抚着方才被亲吻的地方,心中像是开满了花,但面上不显,依旧不满意地哼哼:“这是美人计?”
像是终于受够了白九的阴阳怪气,亦浅率先迈开步子,反问:
“当初是不是哥哥你让我找的那一线生机!”
“我当初也没想到真龙会现世!”
白九见作过了头,也迈步追上,但语言上是丝毫的不认输。
“这不是巧了吗?”
亦浅翻了个白眼。
不远处,背着身子捂着双耳的宁夏发现不对,疑惑转身,发现本该在身后的二人成了远方的两个小点,不由加速奔跑,边跑边喊:
“大师兄!”
“亦浅师妹!”
“等等我!”
*
深夜。
亦浅拍了拍白九,要求他将飞行着的法宝降落。
白九不情不愿地催动着术法,嘴里反问:
“这会不急着救你那太子哥哥了?”
亦浅翻了个白眼,略微嘲讽:“也不急于这一时!”
顿了顿,又加了句:
“快一些!”
白九被她一噎,只得认命地加快了动作。
葫芦的后座离亦浅有些距离的地方,宁夏小心翼翼地坐着,这一路他看着心中无比崇高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师兄和亦浅师妹“打情骂俏”,心中纠结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