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羞,大色胚。”
她身后的天枢尴尬地恨不得将耳朵堵上,而一旁的红拂则激动地看向亦浅,一脸凛然,一副立时能为仙君赴汤蹈火的架势。
亦浅整好衣摆,方一抬头就看见两人,神色瞬间僵在了脸上,一声轻咳,还没想好怎么自然离开,就听见红拂激动地开口:
“见过亦浅仙君。”
红拂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再加上人又面善,亦浅敲了敲脑袋,突然想到:
“你是那个,一枝梨花压海棠?”
“是,是我。难得仙君还记得。”
红拂是愈发的激动。
“什么压海棠。”
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白九出现在亦浅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腰,然后垂眸笑着看她。
红拂被帝君的威压吓得立时弯下了身,正要说话,就听亦浅拍了拍白九的手:
“做什么吓人?”
“本君很老吗?”
没有松开手,白九反而一脸认真,愈发凑近了亦浅。
天枢和红拂的头是愈发低了,丝毫不敢去看殿中两人的旁若无人。
亦浅看着那俊俏年轻的面庞,心下无语,推开他的俏脸,不上心般地敷衍:
“哥哥龙马精神,哪里会老。”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瞥了眼自己扶着亦浅的腰,毫不谦虚的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差点就要动手给这个老不羞一巴掌,但估计到红拂两人,还是忍了下来。
两人打情骂俏间,紫宸殿外的人似乎察觉到帝君出现,一时动静愈发大了。
自来爱看热闹的亦浅当即被引起注意,探头向门外望去。
一心在自己身上的姑娘突然被移了心思,有些小心眼的帝君瞬间目光灼灼地看向天枢。
帝君突然看过来的沉甸甸目光令天枢惊恐极了,他琢磨着用词,向前回禀:
“是碧玺真人,她为了其子流游君的事想让帝君网开一面。”
顿了顿,瞥了眼看不出态度的白九,又接着说:
“毕竟如今天门重开,碧玺又找到了流游君当日四散的魂魄,故希望他能重返仙界。”
见天枢知道来龙去脉,亦浅兴冲冲又转头看他,鼓励期待的目光中,示意他继续说。
白九纵容般地没有阻止,天枢和红拂便一人一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明白。
原来碧玺今日求情竟与天门相关。
当日其子流游君追求琅静仙人无果,说话间天枢摸了摸鼻子,显然流游君的纠缠很不光彩,但好歹帝君威压之下,流游不敢过份,几次三番纠缠又遭琅静严词拒绝,一怒之下竟用其母给的混元金铃生生撞向了天门。
天门因此关闭,而混元金铃亦折损其中,而哪怕在混元金铃的护佑下流游君还是受了重伤。
“不是说魂魄都散了?”
方才听天枢说碧玺收集了魂魄,亦浅问到。
看了眼帝君,天枢回答:
“天门关闭,帝君震怒,生生将流游君打地魂飞魄散。”
“合该如此。”
拍了拍手,亦浅只觉匪夷所思,这般人如何配再登仙界:
“先不顾人家仙子意愿一意纠缠,被拒后还恼羞成怒、怒撞天门,他以为他自己是共工呐,至少共工人家有原因,他呢,耍流氓不成,就去撞天门,他这是当天界自己家呢?”
“碧玺乃先天神君,自来高人一等,故一向将天界视作掌中物,自来嚣张跋扈,况且,撞天门也不是头一次了?”
红拂轻声说到。
“怎么说?”
亦浅亦是先天神君,但从来未听说先天神便高贵的说法,自来仙界以实力为尊,殊不知四大帝其二都为飞升的后天仙人。碧玺是哪来的这般脸。
顾忌地瞥了眼帝君,红拂对上亦浅亮晶晶等着的眼,当下也没了顾忌,一股脑地说到:
“碧玺当日追求,追求帝君不成,也曾恼怒撞向天门,好在当日帝君及时出手,没有酿成大祸。”
“后来,帝君本想将其贬入轮回,但许多神仙求情,况又是未遂,帝君只好收了碧玺仙籍和道场,又废了其半身修为,此事方了。”
“他们母子倒是一脉相承。”
摸着下巴,亦浅侧脸去看白九:
“哥哥倒是艳福不浅,听说碧玺可是少见的美人,又有先天女君中第一美人的称号。”
不等白九说话,天枢急忙为主分忧:
“碧玺的第一美人是她自封的,况她纠缠帝君时,帝君不是在殿中处理公务不见人,就是…”
突然顿了一下,然后胆大地说完:
“就是跟在仙君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
亦浅像是终于抓到了小辫子,当即回头指责。
“阿浅自来法力高深,我跟着你难道你不知道?”
白九一脸义正言辞,毫不心虚。
“你胡说!”
亦浅盖不承认,她当时还察觉到帝君气息时故作摘花扶桥的做作样子实在不忍回首。
默契的两人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亦浅率先开口:
“仙界险些因流游而溃散,碧玺是如何好意思为他求情的。”
然后,转头看着白九不说话了。
“碧玺说如今天门已开,天界人界皆一片安宁,故她儿未真做下祸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