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亦浅不再纠结,换了个话题:“唐素到底比之前活泼些。”
这是事实,白九颔首同意。
“夭寿呦,要知道唐素曾也是个捉蛐蛐逮蚂蚱的娇俏姑娘!卫三真是造孽,不喜欢人家还要招惹。”亦浅感叹,顿了顿又说:“唐素的姻缘线是不有问题,怎每次拿的都是虐恋情深的本子。”
白九疑问,不解地看向她。
亦浅似模似样地轻咳了两声,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煞有介事地说:“哥哥你看,她每次都抱着目的,后来又伤心伤身。这次命都丢了,我猜她前世肯定招惹了司命,否则今生怎这般不顺畅。”
“听你妖言惑众!”白九微微叹息,为自个竟觉得她会说出什么颠扑不破的至理箴言,真是不长记性。
亦浅大怒:“你个妖道!”
白九笑眯眯:“这会子不是哥哥了?哼,我要是妖道,你就是妖道夫人,谁也跑不掉。”
亦浅气短:“谁是你夫人,莫往脸上贴金。”亦浅哼哼两声,转过脸去。
“不知道谁在终南山自称道爷的未婚妻,是小狗?”白九在亦浅身后笑眯眯地看她。
亦浅装作听不见般仔细看裙子上的刺绣花样,很是认真。
就是哪个我不认识的小狗。
只要不承认就绝不是我。
男子眸光温柔,女子娇俏伶俐。
岁月静好。
第14章
画面从方才一下就转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户外跳跃地洒进屋内,照到唐素洁白的脸上。
夜霄坐在床边仔细看着唐素的睡颜,眉头微锁,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亦浅在边上看着夜霄一大早就不讲究地跑到姑娘闺房内又不客气地掀起帷帐再接着一屁股坐到床边的连贯举措,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哼哼唧唧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他还真把这当自己家啦!”
“这还真是他自个家。”白九在边上凉凉地说了一句,一下噎地亦浅说不出话来,只好恨恨地看了白九一眼。
白九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个白眼,深感无辜,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白,耳边就听见亦浅咬牙切齿地宣布:“哥哥以后可要小心,不要随意跨过屏风,步入我的界地来呵!”
白九不知怎么遭的池鱼之殃,但明智地没和亦浅辩解,待她看着好一些,才幽幽开口:“明明阿浅跨过屏风的时间要多得多哩!”
话刚说完,就察觉到亦浅即将喷薄的怒气,又急忙接着说:“应该的,应该的,你就想睡哥哥我的床也是应当的。”
“谁稀罕你的破床!”亦浅又飞了一个白眼,不准备和神经病多做无谓辩驳。
这边,唐素终于感觉到那热烈的目光,随即睁开了眼。虽不热烈但仍明亮的日光还是令她又微微眯起了眼适应,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唐素睁眼就看见夜霄笑着坐在床边,不禁微微皱眉。
“你怎么在这里?”
夜霄理所当然:“芝芝莫不是忘了昨天的约定?”
唐素皱眉想了想,才想起他说的应该是清晨练剑的事,不禁眉头皱的更深。
“我记得我昨天拒绝了。”
夜霄不容拒绝:“但我也说了反对无效。”说完就伸手准备抚平唐素的眉头,唐素一把抓住夜霄的手,瞪向夜霄,表示自己的不乐意。
而夜霄啧平静地看着唐素,一脸认真,两人默默对视良久,终于唐素认输。
她推了推夜霄的手,准备掀开被子起来,但看到一旁的夜霄,又停住了动作,挑眉示意。
夜霄快速地俯身亲了唐素额头一下,起身后不等唐素生气发飙举起双手表示无辜求饶,然后留下句“我在外面等你”就迅速绕出了内室。
唐素恨恨地拍了拍床褥,小声唾了句:“登徒子!”又不自在地摸了摸方才被亲吻的地方,刚才温润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额上,脸微微泛红。
良久,唐素起身慢腾腾地起身。唐素起身后,侍女们陆续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伺候,唐素则如乌龟般木囊地进行穿衣洗漱。
坐在外室的夜霄也不着急,还颇有兴致远程指导唐素穿衣,一时说前日里的那身素雪绢云形千水裙不错,一时又说昨日新送来的那套曳地望仙裙好看。多嘴多舌的令人讨厌,直烦的唐素将桌上的胭脂盒扔了出去,只听“哐当”一声响,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周边伺候的人一时吓得不好出一点声音,战战兢兢地等着夜霄发怒。
而夜霄眯着眼看着在地上转圈的胭脂盒,一时不吭声了。
唐素则对这种安静很是满意,她慢条斯理地继续换衣梳妆。
亦浅眼尖地发现她身边的侍女侍候地是愈发恭敬了,不由撇了撇嘴。“果然还是要敲打才会老实用心哩。”
白九颔首同意,说:“世上多的是看人下菜。”
这边,唐素身着一月白劲装,撩开帘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夜霄见她出来便坐直了身子,这会正仔细地打量着她。
唐素任夜霄打量,也不懊恼,大方自然地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口,便把茶杯放下了,也不理会夜霄,只自顾自地用手摸着茶杯周圈,低眉想着什么。
唐素身着一身劲装,虽然没有在往日里的端庄,反而英气逼人。虽然月白是素色,但反而衬托了唐素的艳丽。劲装倒是很适合练武,但夜霄看上去还是更喜欢她身着华服的样子,许是不着武服的唐素才是他识得的卫芝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