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靠,玄门弟子也不会每年都来巡查东海了。”
“那为何?”
“因为人族不比鲛人族,在稳固封印时,人族修为灵力大多被归墟吸入,留下有用的千不存一。纵如祖师修为之高深,其半数修为也只够稳固数十年,可天下又有几人如祖师,后辈又能有几人?况如今灵力消散,万法不存。索性鲛人族战力不强,我们也只能恫吓鲛人族使其牢记使命。”
说完,白九便叹了口气,亦浅跟着也叹了口气。白九看她长吁短叹,便收了感慨,从小几上拿了个鱼干扔进嘴中,嘎嘣两下嚼完,又伸手把盘子拿了过来。
亦浅见他吃的香甜,便凑到跟前,欲伸手拿鱼干,白九看她伸手,忙伸手举高盘子不让其够到。
亦浅见他举高,不禁伸手努力去够,边够边吐槽:
“还说要星星不给月亮,这会连条鱼都不给我!”
“你方才都吃了许多,再说昨日里是不是你嚷着胖了要节食?”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自个?”
“就是哥哥你!”
亦浅义正言辞。
两人笑闹着,突然船似撞到了什么,顿了一下,也让打闹的两人分开来。
白九亦浅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向船头走去,只见一人漂浮于不远的海面上,好似一个女子,但看着像是昏迷。
亦浅看一眼白九,白九点头,然后掐诀念咒,只见一道金光飞去裹住那女人又向船头飞来。
在女子离水的刹那,好一尾漂亮的鱼尾巴脱水而出,鳞片水珠阳光相互映射,煞是好看。
那女子刚落到船上,亦浅就忍不住上前观看,白九无奈地叹口气,跟着上前为她护法。
那昏迷的女子俨然有一副好面貌,但同时也有一尾银光闪闪的大尾巴。
是尾女鲛。
亦浅皱眉看了会那女鲛的尾巴,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女鲛面部的眉心,不一会,眉皱得更深了。不自觉地上前蹲下,伸手向女鲛的鳞片摸去。
在快触摸到的刹那,白九抓住了亦浅的手,拉了回来。察觉到亦浅不满的目光,白九叹了口气,解释到:
“别摸了,是真的尾巴,这确是尾女鲛。”
亦浅闻言挑眉,疑惑开口:
“可明明她的魂相是人族!”
“学得倒挺快。”
白九赞了句,亦浅听白九称赞,不自觉地挺了挺腰。白九接着说到:
“听闻鲛人族有秘法,能将人与鲛人魂魄互换,只不过此法逆天而行,需付极大的代价。”
“什么代价?”亦浅好奇宝宝,发问。
“我怎么知道,我记得自个可是再纯正不过的人族!”
亦浅看他摆谱,忍不住笑了笑,肯定道:
“那么说,她是个人族。”
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卧在船头的女鲛有了动静,也许应该说是女子更恰当些。
白九亦浅互看一眼,不再说话,俱向那女子看去。
只见那女子用手撑着甲板漫漫坐起身,又打量了下四周,待发现自己身在船上,且船上只有两人时,不禁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的女子不知又想到什么,警惕地看了眼海面,然后小声对亦浅二人说:
“承蒙姑娘公子相救,感激不尽。”
亦浅不在意地挥手说:
“你如今肉身是鲛相,本就淹不死,算不得什么相救。”
那女子听此不禁一震,脸色变得煞白,呢喃道:
“鲛相,这么说我果真成了鲛?”
“你对此不了解吗,毕竟那么大的尾巴。”
亦浅边说边双手合拢向前摆了摆,做出游的姿势。
低头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女子回答:
“我不记得了,我只隐约记得自个何该是个人。”
亦浅听此顿觉有趣,兴致勃勃地说到:
“看样子你是不想当个鲛,当鲛不好吗?”
女子露出冒犯的表情,没有回答,不过肃穆的神情已经表示了态度。
亦浅摸了摸鼻子,道歉道:
“抱歉,我不知你是如此态度,毕竟你的魂相是人,我猜想……”
女子听亦浅说到魂相是人眼眸不禁一亮,急忙问道:
“我果真是人?”
亦浅被打断也不生气,听她如此问便点了点头,但又加了解释:
“如今只有魂相是人了。”
女子顿了顿,也不在意:
“我果真是人,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人!”
女子越说越激动:
“他们骗我说我是尾鲛,但我明明记得我是人,纵然我失了记忆,可对这鲛尾的十足厌恶感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我这不该出现在我的身上,我何该是个人!”
这是女子第二次说这般话,亦浅不由看她,然后询问到:
“他们,他们是谁?”
女子察觉到亦浅目光,感激地笑了笑,回答说:
“许是鲛人一族,自我醒来后,一直被鲛人族禁锢。今日多亏了姑娘公子,方找到机会逃出,承蒙大恩,不甚感激。”
说罢,女子便向亦浅白九施礼。
亦浅没想她突然行礼,忙伸手去扶。想了想,又不确定的开口:
“如今你既忘了前事,身子又是鲛相,之后你预备如何?”
女子抬头看着亦浅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