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
白九好笑又担忧地轻拍亦浅的背, 忍不住开口:“叫你小心点喝。”
亦浅正咳地难受,此时显然无心听白九的马后炮,拨开白九拍背的手, 好不容易顺了气, 直起身瞪向白九:
“我如何不小心, 要是没有这般虎狼之词我能被呛着?”
“这算什么虎狼之词,别瞎用成语。”
白九弹了亦浅脑门一下,又无奈地摊了摊手:“别人说话我们又管不着。”
“是呀, 管不着!”
亦浅蹙眉,然后迁怒地恶狠狠捅了白九一下, 方觉得气劲通顺了许多。
白九揉着被捅得生疼的后腰,张了几次口终于忍不住抱怨:“阿浅,男人后腰伤不得, 你为何总是记不住。”
亦浅回头以一种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番白九,白九忍不住在这目光中站直了身子,然后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上前一把捂住了亦浅的眼睛:“说了多少次,你怎么总不记,不要这般打量男人?”
亦浅呼哧了下睫毛,然后一把扒拉下白九捂着自个双眼的手,抱怨:
“我也就这么打量过哥哥你一人,再说不要动不动捂我眼睛,像什么样子。”
白九收回了被扇乎地有些痒的手,不自在地背过手,轻咳一声,听见亦浅如此说,心里不自觉欢快打鼓,似是有个小人甜蜜地坐在鼓面上微笑,嘴上却忍不住作:“也就,你还想打量谁?”
“你这是找事?”亦浅挑眉。
白九气势弱了弱,但还是问:“你还想打量谁?”
亦浅无语,转过头不想理他。
白九持之以恒毫不放弃,伸手拉住亦浅的衣角,坚持:“你还想打量谁?”
亦浅头疼,敷衍:“就打量你一个好了吧。”
白九不忿:“什么叫好了吧,就打量我一个很吃亏吗?”
亦浅懒得理他的无理取闹,狐疑地看了白九一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颇为真心地问:“哥哥你今吃错了什么药?”
白九心中甜蜜微笑的小人猛地从鼓面上一头栽下,伸手抓住亦浅的手,恶人先告状:“你一天小脑瓜里想什么,我能吃错什么药,算了,还是看那边进展如何。”
亦浅闻言顺从地看向沈瑶那边,想起什么突然说:“我记得之前说楚如兰带回来一个女子,举止甚密,沈瑶听闻时那小脸可是苍白的要命,这会人呢?”
白九心满意足地抓着亦浅的手,微笑:“心情激荡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再说总会想起来的。”
亦浅叹息:“是呀,总会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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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如兰面色涨红的半天,终于开口:“怎么可能?”
沈瑶趾高气扬,两眉上挑:“原是我不配?”
“胡说八道,没有比你更配的了。”楚如兰脱口而出。
沈瑶满意,负手站立,似笑非笑地反问:
“你既不服气,那你觉得我是谁?”
楚如兰没明白自个为何会如此冲动,明明纵使失忆自己也是再端方自持进退有据不过的君子,怎到了这女子面前就控制不住自个成了咋咋呼呼毛头小子。
还没弄清缘由,就听见女子这般问,心里踌躇,似是有个答案要下意识脱口而出,却在自持下没有出声。
到底是谁。
楚如兰纠结了半天,哼哼唧唧:“就算你是我大哥吧。”
沈瑶闻言眸子微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楚如兰看她一脸苍白,忍不住又说:
“要不我们坐下说话?”
沈瑶听他如此说,不由抬眸,神色复杂地又看了楚如兰良久。
楚如兰有些不自在,但心里却极为享受地感受着沈瑶的目光,察觉到不对劲,不自觉地掐了掐手指,纠结说:“你还是先坐下吧!”
沈瑶一愣,下意识露出了笑脸,从善如流地坐下。
楚如兰见她笑了也不由自主傻乐起来,然后自觉地坐在沈瑶身边。
楚枫眠和楚夫人无语地看着两人不争气的儿子,但也很是欣慰。
楚夫人揉了揉眼睛,然后命人将方才吩咐侍女准备的红枣山药补气茶给沈瑶端上,然后也坐在一边撑着头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
楚枫眠又扶了扶额头,这般年纪了还如此活泼(八卦),认命地坐在了其夫人旁边。
几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异常和谐。
沈瑶向周围看了看,随口问:“柏儿呢?”
楚夫人笑:“学堂呢,已经打发人去接了,估计一会和琛儿一起回来,咱们晚间在一起吃个饭,总算团圆。”
沈瑶抿嘴笑了笑。
楚如兰看自个娘和这女子如斯熟络,心中的答案仿要昭然若揭。
这时,沈瑶突然看向楚如兰说:“我是沈瑶。”
“对,你是沈瑶。”楚如兰有些恍惚。
楚枫眠楚夫人没眼看,两人皆端茶举杯相敬,垂眸不语。
沈瑶懒得理他的恍惚,直接问:“你还记得什么?”
楚如兰回神,下意识回到:“我醒来时就在一个渔村,什么都记不得了。”
顿了顿,挠了挠头,似是有些心虚,但还是接着说:“是小鱼救了我,她说是打鱼时见我漂浮在海上,就顺势将我打捞上来,后我在渔村修养了近一个月,今日来府城碰碰运气,打听打听打听消息,正好看见寻人的文书,便和小鱼到楚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