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被他攥在掌心，韩茵愣了两秒，小幅度的动了动手。
下一秒，他又不轻不重的握紧几分，扭头看过来，说：“台阶不好走，你要不想摔着，就乖乖跟我下来。”
于是，韩茵的手老实了些。
她在他身后瞥瞥嘴，小声道：“明明说不经过我允许就不乱来。”
“牵一下手算什么乱来？”他在前头忽然出声。
韩茵：......
他牵着她，以往的大步流星，不知不觉迁就着她的步伐速度，等到了一层，韩茵感觉自己被握住的手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他还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今天天气好，阳光暖洋洋的，已经有吃过饭出来散步的老人，韩茵被他牵着，头不由得低下了些。
脸上有些臊热。
可能是顾及旁人的眼光，出了楼口没几步他就松开了她的手，但脚步还和她保持一样的频率。
韩茵脚步刻意放慢了一些，等避开人，她才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问：“你车在哪儿？快走呀。”
郁战垂眼看了下她抓着他衣摆的葱白的手指，微微弯了下嘴角，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儿。”
“走快点呀。”她催促。
“好。”
快步过去，韩茵先拉开车副驾驶的门上了车，与外界隔绝，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郁战不紧不慢的上车，先开了暖风，扭头问她：“冷吗？”
“不冷。”她刚才都紧张出汗了。
车子只是在原地‘嗡嗡’作响，他舒展了下筋骨，揉着脖子侧头看向副驾驶。
金色的阳光照进车窗，映在小姑娘白皙的小脸，她皮肤很好，白里透粉，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应该是化了淡妆，睫毛浓密纤长，唇形饱满，色泽红润。
郁战想起上次亲吻她的时候，她紧张得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一把小刷子，从他心上扫过时，卷起一阵酥痒。
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瞬，低声开口：“韩茵......”
韩茵扭头，水光潋滟的双眸盯向他的眼睛。
郁战沉吟了片刻，喉结微微滚了下，声线微哑道：“我觉得，我高估自己的耐性了。”
面前的小姑娘眨眨眼，有些懵的望着他。
“我说过给你时间，但是我发现等待的过程，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煎熬的。”话一摊开讲，就像情绪忽然找到了宣泄口，他顿时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郁战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眼睛，带着渴望和期盼，小心翼翼的问：“韩茵，我们试试？”
韩茵不说话，只是那么安静的望着他。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也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活动，犯罪心理学他了解不少，过往的案件中，他也能从犯罪分子的眼里读出蛛丝马迹，可现在面对韩茵，面对她此刻平静的眼神，郁战忽然琢磨不透了。
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又不敢贸然进攻。
她不说话，气氛忽然凝固了一般，郁战开口缓解：“别多想，我只是如果你还没想好，我可以等。”
韩茵抿抿唇，眼睛里的情绪闪了一下，看向车前方。
车里温度渐渐升高，他又看了她一眼，轻声问：“去给猫打针？”
她点头，应了下。
郁战拉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扭头看了眼呆坐在副驾驶的人，然后又松开。他倾身过去，长臂一伸，从外侧把她的安全带拽了过来。
独特的气息忽然把她包围，韩茵下意识绷直了腰背，她看着他简短干净的短发，忽然有种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手指动了动，又被她强制性的压了回去。
他完全是长到了她的审美上，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唇瓣。韩茵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郁战给她扣上了安全带，刚想直身，脸颊忽然落下轻轻一吻，他蓦地一顿，僵着倾身过去的姿势，抬眼朝她难以置信的看过去。
小姑娘脸颊通红，此刻正转着一双圆溜溜的小鹿眼四下转着。
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更别提直视他的眼睛。
逼仄的车厢只有汽车的声响，两人之间氛围变得微妙。
片刻后，郁战的舌尖在腮帮上顶了下被她吻过的地方，撤回驾驶位座椅，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上扬，睨着她轻笑。
终于，韩茵被他看臊了，红着一张脸娇嗔的瞪他，“你笑什么笑啊？”
“我在笑我自己。”
“什么？”
“早知道帮你系安全带还有这种福利，我早这么做了。”
韩茵咬唇，一时之间脸上更羞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郁战轻笑，认真的盯着她，问：“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答应了？”
她眼神转了转，“你也可以认为，我只是想耍一下流氓。”
他一挑眉，好笑道：“在我面前耍流氓？你是忘了我的职业？”
郁战靠过去，把她拉近一些，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问：“你是想被我铐起来？”
他贴得很近，韩茵甚至能感觉到两人交缠的气息，他的呼吸很轻，但很烫，搅得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郁战扶着她后脑勺，把她稍稍拉近，额头抵着她的，薄唇凑近，距离她两指时停下来。
他盯着她红润的唇，哑声问：“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