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微微低下头，问。
“嗯。”她躺在他怀里，嗓子干痒的回应。
许是听到她微哑的声音，郁战的手臂从她脖颈下抽出来，掀起被子起来，“我给你倒杯水。”
等他进了厨房，韩茵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的男士T恤，一时没有回过味来。
她只记得昨晚两人一个浴缸，一个淋浴，后来的事情，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身上只有这么一件衣服，谁把她抱出来擦的身子，谁给她穿的衣服，不言而喻。
韩茵脑子里像是绷紧了一根线，蓦一用力，断了。
她面上滚烫，望着端着水杯、一身居家服走来的男人，他衣服工整，神情自若，一点也不像是昨天可以在宿舍做出那种坏事的男人。
韩茵想到一个词。
衣冠禽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郁战走到床边，弯腰在她额头探了探。
韩茵偏下了头，轻咳一下嗓子，“没事，就是嗓子有点疼。”
“可能昨晚吹了风。”他说：“宿舍窗户好像留了缝隙，忘了关。”
昨天那一场荒唐，其实在他计划之外，他没想现在要她，也没想在宿舍那种简陋的环境，但后来还是没抵过她主动的一个吻，让他所有的坚持和克制都溃不成军。以致于，最后什么都顾不上了。
韩茵喝了水，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她扬起小脸，问：“几点了？你不去上班吗？”
“下午。”郁战拿过来她的手机，“刚才你助理打了三个电话，我接了。”
她没介意，只是眨着眼望着他。
郁战最受不了她这幅表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她说今天没什么安排，让你在家休息。”
韩茵呼吸一滞，“你和她讲什么了？”
他失笑，“什么都没讲，是她主动说今天的活动延期了。”
她松了一口气。
韩茵四下看了看，“我衣服呢？”
“洗了。”他转身拿了一支小药膏，忽然对她说：“躺下，我再给你涂点药。”
她一愣，“什么药？”
韩茵有些懵的瞧着他，目光扫见他药罐上‘XX消肿’的名字，蓦地一僵，然后，下意识并紧了腿，她脸红心狂跳：“不不用了。”
要死啊，他刚才说‘再’，难道昨晚她睡着，他也亲自涂了吗？
郁战站在床边瞧着她，虽然觉得她的害羞全都多余，但看她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的模样，妥协的把手上的药膏递过去，低声道：“那好，你自己来。”
韩茵不看他，伸手抢过去，也顾不上身体不适，飞快的躲进了洗手间。
他在门外问：“钥匙呢？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在包里。”她轻声回。
然后，她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韩茵暗暗松了口气，看着镜子里面色绯红的自己，伸手拍了拍脸。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持续，郁战换了衣服又去买了烧麦、馄饨和两道小菜，回来的时候浴室正想着吹风机的声音。
几分钟后，浴室门开。
他看着手上小姑娘手上拿着药出来，视线在她身上顿了顿，问：“涂了没有。”
韩茵抿抿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计较这个问题，她只好红着脸点头。
“过来吃饭。”
餐厅空气安静，但气氛很和谐，一个负责夹菜，一个负责埋头吃。
郁战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开口：“你头要低进碗里了。”
韩茵咀嚼的动作一顿，咽下后依旧低垂着脑袋，小声说：“不能，碗口比我脸小。”
他倏然失笑，看她缩到自己的龟壳里，又暗暗叹口气，忍不住说：“你害羞什么，昨晚该做的都做了，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次，难道你以后都不直视我了？”
韩茵：......
她礼尚往来的给他夹了个烧麦，“闭嘴，吃饭吧你。”
郁战轻笑一声，勾起了唇角。
吃完饭，韩茵把昨天带回来的床单用盆子泡了起来，跑了一个小时，她在洗水池搓洗。
她很少自己洗衣服，平时衣服不是送洗就是有阿姨帮着洗，除了贴身衣物，她还没洗过床单这种大件物品。
韩茵这时候庆幸这是个单人床单，布料少，洗起来没那么费劲。
但昨晚两人情情绪到最高点的时候，她心里明明嫌弃的要死。
那时候她思绪飘扬，当时在想，如果这时候有个席梦思双人大床，该有多好。
她手上笨拙的戳着那抹红，脸不知不觉也成了红色。
郁战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到了她身后，他瞧了眼镜子里的小姑娘，伸手过去，“我来，你把手洗干净，去躺一会儿。”
韩茵手上沾了泡，看他侧身挤过来，便往一旁挪了挪，支棱着两只手，“还是我来吧。”
“算了，你应该没干过这种活。”他侧目过来，笃定道。
“你别小看我，搓两下我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