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竟然还觉得他要换福晋?他在他心中就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吗?
越想越气,他起身走向隔壁浴室,站在屏风前,深吸一口气,道:“福晋,刚刚我说错话,我道歉。”
高无庸:???看爷怒气冲冲的样子,他还以为爷要大发火呢,结果一开口竟然是道歉?!
胤禛道完歉,里面的水声停了,等了一会仍旧没有听到福晋的声音,只能继续道:“你生气可以,但是你为何要说我要换福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漪曦拍了下水,漫不经心,道:“人心易变,臣妾不敢妄猜。”
那就还是不相信他?胤禛眉头紧锁,道:“什么人心易变?我不会变,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嫡福晋。是福晋你变了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总觉得他不应该说出这句话,正想开口补救,就听漪曦轻笑出声,声音悠远,道:“是啊,臣妾变了,早就变了。”
原主爱他,把他当丈夫、当天,一切以他为先,结果失去了自己,也失去了儿子。
现在她嘛,他可以是上司,是伙伴,可是唯独不会是丈夫。
不知怎么的,胤禛只觉得心中好似被突然针扎了一下,痛彻心扉。
他闭了闭眼睛,道:“你不能变回去吗?我们再像以前一样,不好吗?福晋,我们是夫妻,要相伴一生的。”
他不知道他这番话听起来更像是祈求,高无庸听着都觉得难受,很想劝一劝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后院那么多女人想哄他,愿意哄他的一个接一个,何必非要在福晋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可是他不敢开口,他怕他开口后,爷会更难受。
漪曦拍了下水,垂眸道:“以前?以前臣妾都忘了,爷也忘了吧。”
随即她又调笑道:“爷再说这些话,会让臣妾误会的。”
胤禛反射性道:“误会?误会什么?”
漪曦嬉笑道:“误会爷爱上了臣妾,爱得不可自拔。就像太zong之于宸妃,世祖之于董鄂妃。”
胤禛耳根不由自主地发烫了,正想驳斥,就听漪曦继续道:“不过应该不可能,在爷们儿的心目中,我们这些正室应该是你们心肝儿的拦路虎吧?能保留我们正室的位置都是大恩大德了,臣妾要知足。”
“哎呀,臣妾说话直,爷大度宽容,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呀。”
“臣妾觉得爷还是去看看其他妹妹吧,既能红袖添香,又能妙语解烦,不是比在臣妾这里生气好?”
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生活呢?
胤禛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
他不能再听她言语了,否则他迟早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两人关系只会越来越差。
说完气冲冲地到了书房内厅,他要多写几个字,压压心中的怒火。
高无庸终于开口道:“爷,不如去院子里走走?听说耿格格有点滑胎迹象,您要不要去看看?”
总比在这里生闷气要好得多吧。
胤禛重重写下一个忍字,道:“不去。”
他看出高无庸眼中的费解,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异常?
以往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明明气得要死,却还是忍不住去看她。明明她就不如别的女人好看,可是他就是觉得她在发光。有她在,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就落在她身上了。
就像今天,他很想走,不再受她的阴阳怪气,可是脚却挪不动。
可要说爱这么深刻的情感,他也不觉得是。
也许他真是病了。
要不他问问华神医?但是昨天才请了平安脉,华神医说他身体很健康。再去问,岂不是在怀疑他的医术?
或者他去问问十三弟,敲侧击一下,看他知不知道。嗯,就这么办。
高无庸看胤禛很坚定,只能作罢。心里却忍不住吐槽:爷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还不如先前说一些好听的话,讨好讨好福晋,总比现在自己一个人干生气的好。女人的世界他不懂,现在男人的世界他也不懂了,哎。
漪曦沐浴完,出来看到胤禛竟然还没有走,挑眉道:“爷怎么还在这里?很晚了,臣妾要歇歇了。”
胤禛打定主意把她气人的话当耳旁风,悠闲地喝了一口茶,道:“爷今儿在永福苑睡。”
漪曦冷笑,道:“永福苑房间多得很,那爷出去早点歇歇吧。”
又吩咐范嬷嬷,道:“好好伺候爷。”
胤禛放下杯子,直直看着她,道:“爷就在这间屋里睡。”
范嬷嬷和高无庸相视一眼,立即垂下头后退着把所有的人都带出去了,然后关上门。
漪曦被他理直气壮的无耻语言气笑了,道:“爷,臣妾这床上都是黑锅底,脏得很,可配不上您。”
她这干干净净一张床,凭什么要让他睡?
胤禛抿抿嘴,道:“爷不都是道歉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漪曦皮笑肉不笑,道:“要是道歉有用,要衙门捕快做什么?”
看胤禛还不走,气得上前一巴掌拍到他身上,道:“爷您愿意上哪儿去,就去哪儿,臣妾这里不行。”
言语激不走,过激行动也不走,看来四大爷底线比她想想中低。
胤禛反而被激起了逆反心理,一把抓住她,道:“今儿我就是打地铺,我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