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拧眉,想再开口说什么,护士被同伴急匆匆的叫走。
思前想后,索性作罢。
找陌生人求助,如果是他的人,她不就暴露完蛋了?
正想着一会儿见到谢祈得把手机要回来。
可巧了,想谁,谁就来了。
虽然有思想准备,但当房门被推开时,楚曦的身体还是下意识紧绷。
一扭头果然是他。
楚曦警惕的看着他,饶是伪装的好,可在谢祈眼里活像炸毛的小狐狸。
“呵”。
这回谢祈可真被气笑了,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直接打开相册,长指滑动,然后将手机递给她。
屏幕上两个人结婚证上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楚曦双眸弯弯,笑的露出一口洁白贝齿,她开心雀跃的好心情似乎传染到身旁男人,连带着他也唇角微扬。
都说谢祈不笑是气场强大微压,笑时春风含笑,果然如此。
从照片上看,果真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结婚证照片。”谢祈双眸紧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神情变化,眼波流转而后神情柔和下来低声,“还有婚礼时的录像,要看吗?”
楚曦:……
收敛眼底的吃惊,楚曦抬头,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讶,“我们真的结婚了?”
“嗯”,谢祈目光沉沉,似要把她吞噬一般,“我们来度蜜月,你在帕登不小心掉下去了。”
“抱歉,我不记得了。”楚曦缓缓摇头,苍白的脸上止不住懊恼,她无措的抠指腹嫩肉。
“都忘了?”谢祈抿唇,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她,“还是只把我忘了?”
听到这话楚曦心中冷笑,面上倒是不显,轻咬唇瓣怯懦的低声说,“对不起,我忘记了。”
清泉般的眼眸中盛着盈盈泪水,抬头望向谢祈的一瞬间,眼泪掉落,嗓音颤抖“我不记得。”
好像小动物刚找到母亲获得安全感一般,楚曦仰着头,眼泪簌簌流下,“老公,我刚刚好害怕啊……”
不给他反应时间,楚曦小声哽咽着一头扎进男人怀中,纤细的手臂揽住他的窄腰,撒娇似的来回蹭两下,小声哭诉,“老公我的腿好疼啊……”
站在床边的男人如被雷电击穿,瞬间定住,喉结滑动,最终闭上双眼抬手轻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她。
靠在他怀中的楚曦吸吸鼻子,狠狠的眨眼让泪珠落下沾湿他身上的衣料,哭的十分真情实感。
的确是真害怕,指尖止不住的抖。
狂乱的心跳渐渐平复,还好这次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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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几天,谢祈释放出的低气压笼罩病房,时不常去停车场的车里独坐。
夫妻二人气场很奇怪。
虽然楚曦已经不再排斥他,可总沉默的躲着他似的。
谢祈一问,楚曦就会噙着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软声道,“老公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言外之意,失去记忆的我对你没有感情,你不能逼我啊。
一字一句都是温柔的软刀子。
齐森旁观几天整个人都麻了,作为国内顶尖的诉讼非诉双挑大佬,他简直慧眼如炬,一看就直到症结在何处。
叹气摇头,他寻思这样也不行啊,默默拿出手机打通电话。
下午,叮一声手机收到信信息,靠在椅子上小憩的齐森一下就精神了。
向后抻个懒腰舒展筋骨,侧眸瞧一眼正满脸焦急的高粱,站起来使劲拍了一下他肩膀,“别着急,哥哥救你!”
高粱都要急哭了!
作为老板的首席助理,现在老板有事联系不上,国内的项目源源不断往他这报,有的他根本不敢拍板啊。
可是近在咫尺的病房门他也不敢推,他要进去打扰老板娘休养,老板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真折磨死他了。
齐森推门进去,“谢总啊,高粱在外面等着不敢进来呢,您快出去看看吧。”
“晚上董斯格也过来。”
谢祈摘下金丝眼镜,不甚在意的捏了捏鼻梁点头,抬眸望一眼安静望着窗外的姑娘,敛神起身,走近她低声,“我出去一趟。”
他一靠近,楚曦下意识瑟缩,心砰的猛跳一下,然后嗯一声。
谢祈见状眼神微暗,停顿两秒之后转身离开。
靠在床边沙发上的姑娘脆弱苍白,阳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透过眼睫打上一片阴影。宽大的白色病号服罩着她消瘦的身形。周围浓重的医院味道,齐森打量一圈,心中暗叹,好一个弱柳扶风的病美人,真他娘的惹人怜惜啊。
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就看姑娘转过头疑惑的望着他,清澈无暇目光刺的齐森脚步微顿以下才上前,“嫂子,我这有你坠崖那天的视频,你要不要看看?”
听到这话楚曦心思一动,随即缓缓点头,“好啊。”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楚曦双眸愈发瞪大,满眼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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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视频楚曦还处于巨大的震惊无措中。
另一边董斯格也到了,谢祈处理完工作已经夜深,看眼时间思索片刻最终没有回医院。
董斯格比谢祈和齐森小三届,顶着当年文学状元的名头读了滨大法学院,在几个红圈所溜达一圈之后去年自己成立一家精品所,忙的脚打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