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然突然有些心跳加速,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煽动,她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姜斐然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睡醒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姜斐然是活生生被冻醒的。
被子里的她已经缩作了一团,身上轻飘飘的被子好像一点都不聚热似地,她的手脚甚至小腿都冻得冰冰凉,全身唯一有点热度的地方大概就是一直蜷着的胸腹部了。
外面狂风呼啸,窗户时不时传来响动,空调是真的一点制热的效果都没有……
姜斐然哆嗦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两点半……不知道要是熬到早上的话,她会不会被冻死。
热,她还能忍受,大夏天穿着玩偶服她都能忍过去;可是冷,那可真是分分钟都是煎熬啊。
姜斐然不由自主地发抖,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身后一直熟睡的夏逸有了动静,姜斐然以为他只是睡梦中正常的调整睡姿。
谁知一阵窸窣后,姜斐然的被子里竟然钻进来一只温热的大手。
“……”
夏逸抚了抚她的肩,又顺着她的肩头一路摸到她缩在胸前的手……
他抓紧她手的力度像是在试温度,他的手越烫,姜斐然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有多冰。
“你是冰块精吗?把被窝睡成冰窖也是一种本事,过来。”夏逸刚睡醒的低沉嗓音在她后脑勺响起,下一秒,他就一个用力,把她捞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第20章 Chapter20
姜斐然瞬间被炙热的气息包围,身体不自觉地感受到舒畅,连紧缩的毛孔都瞬间全部张开,忍不住颤栗……可理智和矜持让她下意识挣扎——
她边说边要回到自己的被子里去:“是因为空调坏了,没关系,我拿羽绒服盖到被子上——”
谁知身后的夏逸只轻轻用力,那只横陈在她腰间的手臂,就像一块巨沉无比的铁钳,不仅牢牢地锁住了她还把她又往怀里塞了塞。
“别动。”夏逸的语气无奈中透着点气虚,他下巴原本抵在姜斐然头顶上,说话间低头用嘴唇压了下她的脑袋,三分警告五分轻哄两分撒娇,“我头还晕着,一动就想吐,你乖一点睡觉好吗?”
姜斐然只觉得从头顶开始蔓延的酥麻感顿时袭来,心脏揪得紧紧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咽了口口水,她强壮镇定:“哦……”
“肌肉放松。”夏逸发现了她的僵硬,便调整了一下彼此的姿势。
虽然还是搂着她但在彼此之间空出了一些距离,让她能睡得自在舒服一些,他呢喃着提醒:“等会起来吃完早饭要吃感冒药。”
“哦……”
姜斐然也知道,在高原上感冒的话会很麻烦,严重的话,甚至会要命。
他应该也是不想她被冻感冒吧,这是客观条件导致的无奈之举。
这么想着,姜斐然便也不再紧张了,渐渐放松了下来。
夏逸:“睡吧,晚安。”
“晚安。”
不一会儿,姜斐然的手脚便开始慢慢回温,浑身被熨烫得舒服极了。
睡着前,她脑子里还在感叹,有个暖床的火炉真好。
谁知早上,姜斐然又是被冻醒的,她独自一人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发现自己正盖着两床被子和自己的羽绒服。
夏逸去哪儿了?
姜斐然赶紧穿衣起床,一看手机,才7点,天都还没亮呢。
正想着要给他打个电话,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夏逸拎着早餐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十分自然地说道:“起来了?去洗漱吃早点吧,然后把药吃了。”
“哦,夏逸哥哥,你好些了吗?”姜斐然关心地问道,听话地走进了洗手间。
“嗯,好多了。”
他来到小圆几旁整理食物,又从行李箱里把备好的药包取了出来。
一切准备好,才躺靠进椅子里,抬手捏了捏眉心。
本来高反就影响了他的睡眠,昨晚后半夜更是一刻也没阖眼。
抱着她睡本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但当她在他怀里缓缓入睡时,感受着原本僵硬的身躯一点点变得柔软,像小猫一样从蜷曲到舒展,再像只八爪鱼般攀附在他身上……
那之后,他就全凭理智与叫嚣的本能对抗了。
他想,难怪她床上有个玩偶,原来她的睡癖就是要抱着点什么夹着点什么啊;
他想,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导游多定个房间;
他想,帮她焐到6点就起床;
……
就这样,他思绪杂乱、心猿意马地躺了三个多小时,被一个想了又想、想了还想的问题一直折磨。
但最终并没有实施。
这与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无关,是他突然对自己的自制力不再自信了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夏逸与姜斐然成了团里唯一两个补单房差的旅客。
有出于节约角度劝说的阿姨道:“哎呦,两个小家伙还怪有分寸的哦,要我说,兄妹俩么住标间也是可以的呀。”
也有思想比较传统的叔叔说:“别说只是表兄妹了,就算是亲兄妹,长大了也是要避嫌的呀。做得对,家里教育得好。”
夏逸听了只微微皱眉,心里第101次克制住脱团的冲动。
这个团,真的是毫无隐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