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殷傅走进刑堂,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看人的眼神格外凶狠。
老太君迫不及待的问他:“傅哥儿,情况怎么样了?孩子有没有什么大事?”
“大夫说腿骨摔断了,以后怕是不能正常走路。”殷傅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声音都在发抖。
出了这种事,他都不敢把事情告诉雯娘,就怕她想不开。
闻言,老太君眼睛一花,差点摔倒,幸亏被身边的徐嬷嬷扶住。
“造孽啊,造孽啊。”老太君泪眼婆娑,先有她的嫡孙出了事不能人道,后又有她的嫡曾孙被人摔断腿。
“徐嬷嬷!”
“老奴在。”
“给我家法伺候!”
老太君是铁了心要让殷西辞受罚,其他人都看着,并没有阻止,觉得这是她咎由自取。
徐嬷嬷接过荆条,扬手抽到殷西辞身上,荆条打在背上很疼,顷刻间就血肉模糊,浅色素白的衣裳也被鲜血浸透。
“给老身狠狠的打!”
沉闷的鞭挞声在刑堂内响起,殷西辞咬牙受着,却什么话都不说。
系统看得都心惊肉跳,焦急道:【宿主,您为什么不解释?这事明明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这样打下去你会死的!】
“不会……”殷西辞的嘴里都是血,铁锈般的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又痛又难熬,可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我有分寸,死不了……”
【你每次都说有分寸有分寸,你到底在想什么?!】系统有时很头疼,因为它自己都不清楚殷西辞发起疯来要干什么。
*
萧琼华想进相府去99Z.L见殷西辞,但相府的人似乎早有预料或者在防着她,根本不让她进去。
“宸公主,老太君吩咐过,真的不能放您进去。”
“让开!”萧琼华的脸色骤然冷下来。
芙蕖拉了拉她,低声道:“公主,依奴婢看,他们根本不会放我们进去,要不我们趁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当晚,漆黑的夜空没有半点亮光,凉风簌簌,吹得树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萧琼华找了处相对较低的墙,略施轻功便上去了,芙蕖打小跟在她身边,身手也不错。
主仆两鬼鬼祟祟的走在相府里,时不时躲避来往巡逻的院卫。
萧琼华低声问:“芙蕖,你有打听到西辞具体在哪吗?”
“打听到了,在刑堂。”
“刑堂?”
萧琼华对这个地方没有印象,花了好大力气才和芙蕖找到刑堂在哪。
世家权贵家里的刑堂都是用来处罚人的,森冷肃穆,透着冷意,尤其是堂外挂着的两盏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如鬼魅。
萧琼华还没走进刑堂,就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皱着眉,心里更加不安,连忙快步走进去。
偌大的刑堂里放着刑具,正中央趴着一道血淋淋的身影。
萧琼华走近才发现那是殷西辞,她虚弱的躺在那,气若游丝,那张脸惨白到难以窥见半丝血色。
“西辞!”萧琼华蹲在她面前,想把她扶起来,却根本无从下手,害怕自己的莽撞让她的伤势加重。
萧琼华有些无措,都快急哭了,“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琼,你来了……”殷西辞勾了勾她的手指头,露出破碎的笑,温柔又虚弱:“别哭,我……我没事……”
第23章 她就是阿琼的人啦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刺鼻,血衣黏在殷西辞身上,衬得她格外狼狈。
她的话刚说完就开始咳嗽,嘴角又溢出血渍,萧琼华想给她擦掉,却弄了满手的血。
相府的人把她打得半死,明知道再这样放任下去人会死,可他们依旧不管。
萧琼华气得浑身发抖,指尖都在发麻,她轻轻拥着殷西辞,想把人打横抱起来,奈何殷西辞看着清瘦,实则挺沉,她根本就抱不动。
“芙蕖,你赶紧去找人来帮忙。”
芙蕖见情况不妙,脸上也很严肃,“是。”
萧琼华跪坐在殷西辞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垂眸望着手中的血心乱如麻,她哪见过这种架势,更害怕殷西辞挺不过去。
“西辞,你再等等,会没事的。”她慌得声音发颤,眼里氤氲着薄雾,温热的眼泪滚落,“啪嗒”一声溅在殷西辞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虚弱的靠着萧琼华,像这种彼此亲昵的依偎在一起,是殷西辞曾经做梦都渴求不到的。
“阿琼,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遭受鞭挞之刑的疼痛,哪怕血肉模糊,也比不上她身体里自幼携带的痛楚,可99Z.L以说她对疼痛已经麻木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向萧琼华卖惨卖可怜。
殷西辞低声啜泣,绝美的脸颊楚楚可怜,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陨落的星辰,让人瞧了无端生出怜悯悲戚。
美人落泪大抵如此。
她抓着萧琼华的手气若游丝道:“阿琼,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萧琼华握紧她的手。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家了,公主府就是我的家,是真的吗?”殷西辞垂下眼睑,吸了吸鼻子,活像被抛弃的小可怜,“我犯了错,相府不会再接纳我了,他们要把我送去别的地方……”
“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