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独孤茉语直身跪在独孤董氏面前，低着头，独孤董氏一直都不是很喜欢她，可也从未打过她，而今日仅仅因为这件事便打她吗？
涂着上等红蔻丹的手指勾起独孤茉语的下巴，看着红肿的左脸，“你也觉得本宫不如那个吴氏，嗯？”眼眸中尽是疯狂。
独孤茉语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吴氏根本不配与您相比。”
“呵，莉珊的意思是说本宫连你父殿的宠爱都得不到，是本宫不如吴氏吧？”独孤董氏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掐着独孤茉语的下巴，赤红的蔻丹染上了血迹。
下巴传来的痛意远远不及心中的痛，这就是她的母亲啊，怨她，恨她，恨她为何不是男子，恨她为何不能得到父殿的喜爱。
母上不爱父殿，独孤茉语很清楚，可是在母上看来，不爱又如何，只要父殿是她的丈夫，他就必须爱她！
母上甚至曾经给父殿下过蛊，若非外祖父引出，如今的父殿还不知会如何呢。
因此，父殿敬外祖父，可对母上却是厌恶到了极致，以至于除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从不踏入母上的宫殿半步。外祖殡天后，父殿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不，不是。”独孤茉语拼命想要解释，可那又如何，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上啊，是给予自己生命之人。
独孤董氏拿起一旁的锦帕仔细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丝毫不顾独孤茉语的下巴，而后将那锦帕直接扔进她养蛊的器皿中，而独孤茉语早就习以为常了。
独孤董氏在独孤茉语很小的时候便开始用独孤茉语的血养蛊了。所以如今已经习惯了。
独孤董氏看着自己的手，声音温柔，“莉珊，本宫不会与你父殿和离的，至于吴氏……
哈哈，
本宫不死，其终究是妾！”声音冰冷。
一个可买卖的妾罢了。
她为何要给一个可通买卖的妾侍让位，可笑！
独孤茉语跪在独孤董氏身前，一句话没有说，下巴的鲜血引诱着周围的蛊虫，密密麻麻瞬间遍布满地，独孤董氏轻笑，“莉珊，你看它们多喜欢你啊。”美眸中满是宠溺，可这宠溺不是对人，而是对蛊虫。
在独孤董氏的眼中，独孤茉语或许还没有她的蛊王重要。
独孤茉语在自己身边竖起一道以灵力筑起的墙来防止蛊虫靠近他，而全程独孤董氏继续玩弄着自己的蛊虫。
“莉珊回来了？”
“是。”
“殿主您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对少主的态度毒蛊殿何人不知？”吴氏的年纪也已经近不惑了，可是看起来还是如同二八少女一般。
“呵，”毒蛊殿主嗤笑，在吴氏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引来吴氏的一阵娇羞，“殿主，讨厌~”
“莉珊对她什么态度，她又岂会放在心上。不用管。”一个翻身将吴氏压在身下。
“殿主~”
——
血袍墨发，直身而立，妖冶的狐狸眼本是魅惑丛生的，可那冰蓝色的眼瞳中却是澄澈无比，好似刚出生的孩子一般。明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可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矛盾。
“怎么才来？”感觉到后面之人，殷红的薄唇上扬，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了，这才出来。”嗓音幽然，带着几丝惬意。
“你倒是悠闲。”魔九御随意地甩了袖袍，跪坐在地上，指了指那棋盘，“好久未下棋了，来一盘如何？”狐狸眼上扬，尽显风情。
“好。”修长的两根手指捏起一颗黑棋子，一甩。
魔九御则是拿起白棋子，接过茶杯微抿，“好茶。”掀眸，风情万千的蓝眸中闪过笑意。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清风习习，掠过脸颊。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远远看来，美到了极致。
“你喜欢便好。”左手下棋，右手拿茶，神情淡漠，可眸中却闪过些许的欣喜。
不知多久，魔九御摩挲着翁，翁中的白子已尽，那边的黑子也已然尽了。
勾唇，“又是平手啊，无趣。”魔九御甩甩手，血红的衣袍随着风习习，血腥味弥漫。
“你杀人了？”
抬袖，敛下眼眸，“是啊，”低沉悠扬，“看到那几人，忍不住了。”蓝眸泛红，像是在冰蓝色的宝石上用红染料点缀了朵朵艳花。
墨蓝色蜀锦袍之下的手紧握，可又马上松开，“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啊……”
魔九御起身，宽松的衣袍随着风习起，云雾迷蒙，风姿冶丽的容貌一览无余。
“也该结束了。”
“寰傲，这边的事结束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魔九御这十年来还活着，都是因为有这个执念在，执念已除，实在不敢相信，接下来魔九御会如何。
魔九御低头浅笑，眼眸完成一道美丽的月牙，“放心，既然答应过你不会，那本殿自然不会失约。况且本殿答应过寒川，他成婚本殿可是伴郎。”
“你自己明白便好。你也已经十八了，不打算找个妻子？”
魔九御转头，无奈道，“父皇母后那边一直催着本殿，怎么如今你也来催本殿了？还有两年着什么急。倒是你，才十五岁，这么着急啊？”他真的没有碰上自己喜爱之人啊。
“自然是着急的。”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在九层塔怎会救皇甫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