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们算账。” 陆黎咬牙。
滇王妃叫陆黎转过身来,面对她,陆黎转过身来这才对着滇王妃。
滇王妃道:“娘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够有出息一点儿,以后也能指望你,不然我还有什么盼头。”
滇王妃一句话,几乎可以说是示弱了。陆黎还从没有见过滇王妃示弱,一下就有些慌神了,他有些着急地挠头:“娘,你别丧气,儿子以后肯定能给您争气。”
滇王妃看了陆黎一眼,眼神有些游离,嘴上却说:“好,你说的,娘都信,都信。”
陆黎被滇王妃刺激得不轻,当下就生出了一股子怒意,对自己这么些年来爱玩乐让他娘为他操碎心的怒意。
“到底是年节上,我也累了,你回去吧,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滇王妃开始下逐客令,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陆黎肯定不愿意,滇王妃这副模样一看就不能让人好好放心,陆黎当然不肯走,死皮赖脸地留在滇王妃身边,故意说些笑话逗她笑。
或许是陆黎太了解滇王妃的笑点了,把滇王妃哄得高高兴兴的,他这才跟滇王妃告辞。
道书关上门,对滇王妃说道:“王妃又何必隐瞒小王爷,京城不是云南府,小王爷若一直这样玩乐下去,您将来还有什么依仗?和宁郡主嫁过来,也……”
“别说了,都怪我放纵他,到今日也是我咎由自取。”滇王妃的声音显得很沉痛:“我就是担心,若有一日我撑不住了,阿黎要怎么办?”
“王妃……”
里头滇王妃和道书的对话都被蹲在门口的陆黎听得清清楚楚,他这时候心里才稍微明白了为何他娘今日一反常态的失去了耐心,竟然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陆黎有些怔忪,回到了自己屋子里,汀白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小王爷,这是怎么了?”
陆黎看了汀白一眼,突然问道:“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个长着父辈封荫胡作非为任性大胆一无是处的人?”
汀白一愣,摇摇头:“不,不全是。”
陆黎一下就垂下头去,有些颓丧:“连你都看不起我。”
汀白急了,他哪里敢看不起小王爷啊!即便是长着父辈封荫,可将生意做得到处都是也不只是靠父辈封荫就能做到的,他们家小王爷虽然任性了点胡闹了点,讨人嫌了点,但绝对不是一无是处啊!
就这时候,舟南来了,看汀白急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又看陆黎颓丧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些懵住了。
汀白一个劲儿的给舟南使眼神,舟南好费劲儿才明白了汀白的意思。
舟南想了想,说道:“小王爷,您让我安排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安排好了,看您什么时候去跟和宁郡主说一声。”
陆黎摆摆手:“再说吧……”
可下一瞬,陆黎又看向舟南,眸子里带着迫切,问道:“我会做生意,也不算一无是处吧?!”
对于他家小王爷突然这么迫切的需要认可,舟南当然是疯狂点头:“这自然是小王爷自己的本事!”
陆黎这会儿满意了,稍微松口气,可想到滇王妃说的话,他还是有些颓丧:“但这些忙不到娘……”
舟南听陆黎的话,心里有了个猜想,但看着小王爷这么消沉的样子,他想了想,说道:“如果小王爷是为了王妃烦恼,属下有个想法。”
“说。” 陆黎头也不抬。
“也就是翻年了,您去跟着王爷办事,让王妃瞧见您上进的心不好吗?” 舟南道:“王妃一颗心都在小王爷您的身上,若她知道您自己努力求上进,她必定会开心的。”
陆黎狐疑得看向舟南:“你说的是真的?”
“不能再真了!” 汀白也跟着劝道:“王妃从前对您是恨铁不成钢,如今您都要成亲的人了,也得为和宁郡主想一想,若身上有个一官半职的,也比您光秃秃的小王爷好听不是?”
陆黎说起来,事关亲近的人他就比较单纯,觉得汀白和舟南说得很有道理了。不过他倒是没打算跟着他爹办事,而是他在马球赛的时候,太子就给他递了橄榄枝了。这么说来,那这件事也可以考虑考虑了?
他努力上进,也是为求一个保障,这个保障不光是给他娘的,还有阿棠啊……
若是手中空空,拿什么护住自己心中重要的人呢?
陆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应该提上议程来,这就动笔准备给太子写信了。
而主院那头,滇王回了之后,有些担心地看向滇王妃,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觉得这个办法真的管用吗?那小子就肯上进了?”
滇王妃看他一眼,阴恻恻地笑道:“老娘苦肉计都伤了,若是还不肯上进,这种废物点心就指望不上了。”
滇王听了这话,顿时背脊一麻,感到害怕。
“那,那我呢?” 滇王此刻仿佛一个小可怜,只想求滇王妃垂怜开恩。
滇王妃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道:“王爷,做戏要做全套的,不然怎么能骗到他?你儿子不是真的傻子好吗?”
“那你的意思是……?” 滇王垂死挣扎中。
滇王妃微微一笑:“这些日子,王爷就去睡书房吧,如果不想睡书房的话,去次妃那儿也可以,这样就更加真切了。”
“不不不,睡书房睡书房,当然是睡书房啦!” 滇王立马开始表决心:“我一定好好配合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