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不得不佩服郁棠的脑子一下就能想到这么多内容,只是若他亲自去的话,郁棠又该如何?
思及此,鹤山的担心也都写在脸上了。
郁棠却含泪笑了,“还有什么能比保住我父亲的命更重要吗?你放心,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叫我动半分气了。”
鹤山与郁棠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了,也知道郁棠言出必行,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他顿时也不犹疑了,当机立断将那解药重新包好,郁棠也把那封信收好一并交给鹤山。
“这个,一并带去。” 郁棠对他叮嘱:“去王府找我六哥,让他与你一起。”
郁棠依稀记得她和大哥曾经说过六哥也要开始历练了,若是她没料错的话,父亲应当也给了一些人给六哥使唤,这时候用上最好。
鹤山点头,灿烂一笑:“好,放心吧。师妹,好好照顾你自己和郡主。”
方瓷一怔,人就已经使了轻功出去了。待她回神,面对的是燕云奉月揶揄的眼神。尤其是燕云,最为鬼精。
燕云佯作咳嗽一声,走到奉月面前,执起奉月的手,深情到:“师妹,好好照顾你自己和郡主。”
奉月面无表情地配合燕云:“好的,师兄。”
郁棠被这两人逗笑了,方瓷更是满脸通红,颇有些尴尬的样子。
“好了,莫要再取笑方瓷。” 郁棠嗔了燕云一眼,看了身边的三个婢女,笑了笑:“不过,你们的婚事也都可以准备起来了。我从前说过的,若是有中意的人,便来告诉我,我替你们做主就是了。”
方瓷顿时脸色一白,跪在了郁棠面前:“郡主,方瓷绝无二心,方瓷只想在郡主身边。”
郁棠这话都才出口呢,不曾想方瓷的反应这么大。她愣了一下,奉月便立刻上前扶住了她,且不满得看了方瓷一眼,这丫头怎么想的,吓着郡主了呢。
“你起来说话,我也没说你有二心,怎么就要行大礼跪下了。” 郁棠面上还是笑着的,眼神冲燕云一挑,燕云立刻把方瓷搀起来了。
方瓷只觉得自己刚刚的确有些反应过度了,当下冷静了一下,说道:“我与鹤山公子天差地别,从未敢想,更是不想离开郡主身边。方瓷这一生都要留在郡主身边,服侍郡主。”
郁棠诧异得看向方瓷,没想到方瓷会这样想。
“奴婢实则也没有想过成亲。” 燕云小声地补了一句。
“奴婢也是。”
甚至连奉月也追加了这么一句。
郁棠简直哭笑不得:“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成亲乃是人之常情,若得一心人,两相伴,岂不是好事?再者说,你们哪怕是成亲之后,也一样能留在我身边啊。”
奉月却摇摇头,低声说道:“我只负责保护郡主,情爱之事从未想过。若我成亲,将来生子,岂不是不能保护郡主了。”
燕云也点点头:“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将来等郡主生了小主子,奴婢就去伺候小主子,等小主子长大成家,生小小主子,奴婢还能伺候。奴婢呀,就当一辈子的老嬷嬷啦。”
郁棠越听越有些惊呆,她从未想过要身边几个不成亲,谁知道她们却都没有这个念头。
“罢了罢了,不要说不要说。” 郁棠一脸的无奈:“此事容后再说,我只怕你们一个两个表忠心叫这个学了去,将来也不肯成亲那可如何是好。”
郁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燕云立刻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的看向奉月。奉月也少见的呆滞了一下,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方瓷。
方瓷呃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道:“小,小主子将来必定会遇见良人,和和美美的。”
看自己一句戏言把几个人吓成这样,郁棠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还都是个小姑娘嘛。哪里就老气横秋的要当一辈子老嬷嬷的样子了。
陆黎下值回来了,在世子院门口就听见了郁棠的笑声,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最先发现陆黎的也是郁棠,见他来了,郁棠便起身,吓得陆黎把手中东西往后一丢就跑过去了,幸好舟南手快,连忙接住了,不然怕是要摔一地了。
“别动别动,不必迎我不必不必。” 陆黎嘴里叨叨个不停,惹得郁棠发笑。
“不是迎你,我坐了一整日,想走一走。”郁棠如实道。
陆黎看了几个婢子一眼,奉月点点头,他这才轻声说道:“那我陪你走一走?”
“好啊,去走一走,今夜与母妃一起用膳吧。” 郁棠想着走一走,便去主院与滇王妃一起用膳,再走回来,倒也差不多了。
陆黎点头,燕云立刻就快步走了出去,她得先去通知滇王妃。
滇王府原本就是御赐的宅子,不过是因为滇王早去了云南府上任,这宅子便没人居住。从滇王一家返京之后,滇王府自然就鲜活起来了。府内陈设与应王府大相径庭,应王府陈设皆为应王为讨好长公主所置,长公主喜好华贵,应王府便是在可用材料之内,极尽奢华大气。
滇王府便显得更沉稳一些,想来更像是滇王妃的手笔。一眼看去,大方疏阔,又有温柔之处,这样的布局,只有滇王妃做的出来。
郁棠最喜欢的就是滇王府的花园,引了活水,有个大湖,还可泛舟。不过她有孕在身,滇王妃是不准她去泛舟了,如今也只能眼馋一下。
看到郁棠目光都落在湖边小舟上,陆黎想了想,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去游湖,肆月湖景色颇好,恰好我有一艘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