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个废人能活到出宫的那一天,到时他的妻族是本宫的人,一家人都任本宫拿捏……岂不是很好?”
做戏总归要做全套,苏廷回宫之后,派人出宫。京城中的许多眼睛都关注着昭纯宫,这时候做些事情,更能搅乱这一趟水。
两个时辰后。
苏廷看向那送信回来的宫人,那宫人畏畏缩缩,欲言又止。
“奴才进了柳家之后,被柳家的管教嬷嬷赶出来,说柳家女注重名声,请奴才跟殿下转告,柳家家规严格,别做污他们清名的事。”
“奴才退了出来,之后在门口观望了一阵,又看到柳家的马车出来,去城外的道观还愿。奴才听到门口的小厮说话,说是太子殿下这几日一直在城外的青玉观吟诗作对,而柳家人这几日,也天天跟着往那道观跑……”
那宫人说了之后,紧张的瞧着苏廷,而过了一会,苏廷的声音毫无波动,清冷的响起来。
“下去吧。”
宫人立刻如蒙大赦的下去。
苏廷一直紧握着茶杯,宫人离去之后,他手里的瓷杯发出碎裂声音,竟然是直接捏碎。瓷片如同曾经的盟约,碎落一地。
青玉山。
柳家的马车停在山下的小路,帘子微微挑开,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
女子伸出手,拨开帘子朝外望去,瞧了外面的一眼丫鬟,问:“春桃,我要你备的东西带了吗?”
她声音清丽,有如颗颗玉珠落下来。
“这是前朝落鸿公子的诗文,老爷之前找了好久,小姐居然就这么送给观主,真是善心,去哪里都为别人着想……”丫鬟捧着锦盒,笑道:“如果太子殿下见到小姐,一定会被小姐打动的。”
女子下了马车,一路低调的往道观走去。路上的游人见了她的身姿,纷纷望过来。
她戴着帷帽,细白的轻纱遮住她的脸,而她身姿纤细娉婷,看起来很是惹眼。
路人纷纷痴了。
“百闻不如一见……”
“尽是诗书气度,真是让人见而忘俗。哪怕用帷帽遮住了脸,也这般漂亮……这就是京城里的柳家姑娘?怎么会有这般的女子!”
“这样的姑娘,是仙女下凡了吧!”
第18章 谁知道能传成这样?……
柳珂的脸隔在轻纱之后,周身的气度缥缈如仙。
如今众人瞧见,目光都粘在她身上。
此地的观主乃是官宦之家出身,只因丈夫早早亡故才出家。观主喜欢诗文,长此以往,这青玉山来了许多风流墨客。
柳珂常常来此地,如今观主另有贵客,便让她在一旁等待。
今日是祈福法会,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周围设着几个摊位,柳珂从一名小道士那里取过木牌和红绳,走到院子中央的一棵古树下。
她把缠着红线的木牌栓上树枝,神色虔诚,双手合十,微微清风吹动她纯白的裙摆。
红色丝绦和木牌晃起来,一时间风动如蝶,丝条都围绕着她飘舞。清风吹动帷帽的轻纱,露出绝色面容。
女子容貌清丽,有如潇湘仙子一般。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屏住呼吸。
苏如辰坐在道馆的一处厢房里,从这个角度,正好能望见外面的柳珂。
这就是柳家女?
……是跟画卷一模一样。
苏如辰心里没有多大感触,他一向流连温柔乡,见多了美人,况且京中女子都盛行素净仙逸的打扮,他早就见惯不惯。
对面的观主看过来:“殿下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今日是祈福法会,此女引来法幡飘舞,是祥瑞之人,贫道看她面相,应该跟殿下有莫大的缘分。”
苏如辰瞧了观主一眼,笑道:“孤不信缘分,也不信命运,生活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是一种烦恼……孤还是更喜欢三五好友饮酒作乐的日子。”
他抿了口茶,站起身来:“谢过观主的招待,只是孤想起还有几件要事,先走一步失陪了。”
说完便大步的出了门。
留下观主莫名其妙。
往常的话,太子殿下至少要再坐半个时辰,今日怎么早早离去。
这柳家女和殿下是天生一对,自己应了柳家女的说辞,替她说两句话……是这让殿下不爽利了?
余清清本就做了些运动,她回到漱玉殿之后,又练了一套剑法,内功运转数个周天。
筋骨不松不行。
武功不练不行。
原身从小在军队里长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胚子,小小年纪就胜过其他武师傅。
北戎常常劫掠州县的人马货物,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原身一家都想要打退北戎,永绝后患。余清清占了身子,就该为原身完成心愿。
京城对余清清而言,不过是一时住处。
该怎么顺理成章的出宫呢?
她陷入深思。
接下来的日子,漱玉殿的骤然沉闷下来。飞星欺软怕硬,对小贵子和纤云冷言冷语,可到底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人。
就那么被打死,装麻袋里扔出去……
小贵子听到传言之后,整日魂不守舍,呆呆看着窗外。
纤云发现之后,安慰小贵子:“飞星是自己坏事做的太多,才招了报应,她背弃主子,两边都做不了人。”
“她是自讨苦吃,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紧紧跟着小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