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作品在一众展品中并不起眼，甚至难以吸引看客为之驻足停留，夏津甩甩头，踱步离开，答案直至观展结束仍未获解。
第17章
为了感谢宋培，夏津决定请他吃饭。
前者倒没客气，带着她去了一家粤菜馆，味道堪称正宗，价格也很美丽，最后都不可避免地吃撑了。
傍晚时分，整座城市的霓虹灯准时亮起，为热闹的街景蒙上了一层不太真切的光晕。
两人并肩走着，宋培问：“直接去上自习吗？”
“我还得回去一趟，”夏津看着表摇头，“试卷得带回去交。”
“需要帮——”
“宋培！”
一道女声打断他们的对话，闻言望去，夏津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上次见到过的宋培的邻居。
她小跑着走到跟前，居然和夏津打起了招呼：“姐姐好。”
彷佛上次的针锋相对是错觉，夏津受宠若惊般回道：“你好啊。”
“小鬼。”宋培也有些惊讶她的态度转变，“你去哪？”
陈祉青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去购书中心了，正要回学校上课。”
两所学校顺路，只差了一个站，宋培点点头，想要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那一起走吧。”
陈祉青侧身避开他的手，指着商场门口那家排满人的奶茶店，说：“我想喝那个，姐姐，你喝吗？”
夏津：“啊，我不用了，谢谢。”
“……”
宋培无奈地瞥她一眼，叹气，“等着。”
他离开了，剩下两人相顾无言。
夏津在心里估算着来回的时间，正犹豫要不要先走，陈祉青却兀地开了口：“夏津姐，我能和你聊聊吗？”
似乎是毫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夏津寻了个地方坐下，应允道：“当然可以。”
陈祉青理了理制服外套，好一会儿才开口：“上次见面态度不好，我想先跟你道个歉。”
夏津连忙摆手：“没有，我都忘了，不用记在心上。”
“名字不是宋培告诉我的，是上周我去附中参加书法比赛，在公告栏上看见了你的照片。”
各年段总分排名前十的学生都会被张贴在校公告栏上，配上酸不拉唧的座右铭，算是附中的一项传统。
依稀记得那张证件照还是初中时候留下来的，夏津不着痕迹地扶眉，顿生出一阵羞耻：“这样啊……”
陈祉青：“其实上次我误会你们的关系了，所以才……”
陈家父母思想开明，陈祉青喜欢宋培这件事在他们家并不算秘密，甚至时常受到来自父母的调侃，所以除了没对当事人本人道明，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夏津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呛着了，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陈祉青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来，然后彻底没了声。
夏津：“怎么了？”
“没什么。”陈祉青咧出一个笑容，好看的脸却是紧绷着的。
忽地，她发自内心说道：“夏津姐，你很优秀！”
夏津微微愣了一下，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小心地开口：“你想考附中吗？”
陈祉青几不可闻地点点头，把怀里的一袋中考冲刺练习册抱得更紧一些：“但应该考不上吧。”
“别气馁啊。”夏津试探性拍拍她的手，“喜欢就去努力，先别设想后果。”
她没把话说明，陈祉青却懂了，怀着心照不宣旁敲侧击道：“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夏津：“我知道，所以我们是朋友啊！”
陈祉青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啊，夏津姐。”
“不客气，直接喊我夏津就好。”她掏出手机，问：“要加一下好友吗？要是有不懂的题都可以来找我，绝不推辞。”
“嗯！”扫了码，陈祉青也卸下了几分拘谨，“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津大方承认：“有啊。”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沉吟片刻，拣了个颇为心酸的说法：“看不懂。”
“啊？”
陈祉青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实在不愿接受连夏津这样样貌身材学习样样都好的女生也有这些求而不得的烦恼：“那他眼神一定不是很好。”
夏津也笑了，配合地“嗯”一声：“说得没错。”
气氛停在一个刚刚好的节点，谁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十分默契地聊起了最近的娱乐八卦，激动之余还能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
等待一杯热榜奶茶的时间成本过长，夏津最终还是决定先走一步。
上了楼，门卡不知夹在包里哪处，夏津翻找着踏出电梯门，脚下一不留意，就被门前的缝隙拌了个正着。
歪歪扭扭正要倒下去，一双遒劲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
膝盖差点受到二次伤害，夏津惊魂未定，低头却看见面前有两个人影。抬头，就见梁煊身旁站着一个笑盈盈的女生，正望着她。
电梯内还有几个往楼上走的住户，眼前二人似乎并不着急乘坐，此时气氛多少有些微妙。
他们互相打量，除了梁煊，其余两人都在猜想双方的关系。
须臾，女生主动问她：“你是住这层吗？”
“嗯，对。”夏津终于摸到了金属卡身，有些狼狈地侧身绕开两人，“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