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很多以前她没注意到过的讯息。
比如，和外公外婆平时聊天时，她了解到，即便是年纪大了，他们依然想向对方表达自己的爱意。
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道具”。
“现在的小年轻们弄的那些东西，太现代了，太时尚了。不适合我们。”外婆樊建华叹息着说：“就比如那什么，戒指吧。我和你外公结婚那么多年，成亲的时候只顾着打仗一穷二白，买不起首饰。等到后来买得起了，都一把年纪了，还买什么啊。”
向暖暖奇道：“那您想要什么样的表达情意的东西呢？或者，首饰？”
如果是对着旁人，以樊建华这个脾气，可能就直接甩手走人不回答了。
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说些什么情情爱爱的，真是老脸丢尽。
可是，面对着眼神清澈的向暖暖，樊建华心里一软，倒是留了下来。
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单纯好奇，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所以，她也敢跟这个孩子认真讨论一下。
“我希望的啊。”樊建华微笑道：“是可以天天陪着我的，还不那么扎眼的。而且，戴着的话，老姐妹们不会嘲笑我疯，年轻人也不会背地里嘲讽我老不修，这样的东西。”
向暖暖一一认真记在心里，又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外婆。”
樊建华微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她就知道，这个孩子是认真求一个答案。
而不像是一些人似的，问出来答案，还会嘲讽一句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妄想爱情。
在她看来。
她和自家老头子吵吵闹闹一辈子，年轻时候干过架，年老时候拌过嘴，这也不失为一种爱情。
只不过很多年轻人可能不理解。
可是在她们那个年代，真的即便是脾气不和，也会这么一路走下来。
而后回头看。
便觉得，那也是真爱。
樊建华眼睛望着窗外，慢慢地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眼前的小姑娘。
向暖暖继续认真听着。
这时候她便记住了。
老人家想表达爱意，但是，觉得太外露的爱意表达出来太过露骨。
希望含蓄一点。
这样的话，单纯只是“戒指”这种表达爱意的东西，就很不适合。
太外显。
再比如，向暖暖还和自家舅妈谈过这些问题。
崔淑英听后，直接愣住：“如果你舅舅向我表达……”她顿了顿，说不出爱意那两个字儿，转而道：“……问我什么样的？”
向暖暖：“对啊对啊。”
崔淑英动手整理着台子上的东西：“我哪需要什么表达爱意啊。平时老夫老妻的，互相扶持互相依偎着就可以了。哪里还需要表达啊。”
向暖暖知道，舅妈不是不愿意和她说。
而是舅妈害羞了。
即便崔淑英一再强调，自己不愿意多说，不过是找不出想要的类型。
但向暖暖还是从她红红的脸颊看出了端倪。
崔淑英不是温婉柔和的性子，而是爽朗大方的人。
但。
无论哪种性格的女子，都还是喜欢收到心爱之人礼物的。
向暖暖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那如果舅舅送您礼物，首饰类的。您喜欢什么样的呢？”
这种说法让崔淑英适应多了。
她考虑了下，摇摇头：“具体想要什么类型的，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平时在家的话，不光是靠保姆，我自己也会收拾收拾屋里，做做饭什么的。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最好还是不会阻碍我做家务事的首饰吧。比如戒指啊，手镯啊什么的，就不太好用。磕磕碰碰的，挺麻烦。”
向暖暖认真记住了她说的话。
性子大大咧咧的人，经常做家务的人，会觉得戒指和手镯有些“耽误工夫”，不好用。
就算是老公给买了，她们也不会经常去戴的。
这就违背了向暖暖设计的初衷。
她一直希望的都是，自己的设计是可以陪伴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的。
特别是“情深不移”系列。
这种表达长久爱意的东西，最好是能够由伴侣赠送之后，能够和接受的人天天在一起。
此时才更能体现出“陪伴”的那层含义。
当然了。
这和婚嫁系列是不能相比较的。
婚嫁系列，自然是要结婚的时候光彩夺目。
而后或许会收入箱底，当做珍藏来收藏，或者是放在家中明显处，时常看看，会心一笑。
比如凤冠和状元冠，便是这样。
但“情深不移”显然不能和婚嫁系列相比较。
使用的场合不同、人生中经历的阶段不同，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情深不移”的陪伴特性就显得特殊起来。
另外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向暖暖再询问，就没有那么直接了。
只借了别人戴着的首饰夸赞的时候，含蓄地旁敲侧击一下。
收效也有。
毕竟每个人的需求和对表达爱意的理解都不同。
回到燕市后，向暖暖总结了一下自己得到的所有讯息。
忙碌的新年过去，依然是寒假期间。
她便继续动手设计。
上学期期末之前，她其实已经作了部分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