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让我心生不满,躺在床上,瞌睡去了些。待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光线,又忍不住想到他这几天的冷淡。我觉得不行,我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以后不能这么对我。
抱着被子,我过去找他。
江洵大概以为,他已经将我哄睡了。我抱着被子站在门口,看见他躺在床上,侧着身,正想关床头灯。
“我不要一个人睡。”
四目相对,我对他说。
他脸上带着那种啼笑皆非的表情,看了我半晌,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我跟前问:“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粘人?”
没拒绝。
那就是有戏!
我瞬间开心,仰着头问他,“那你要不要我?”
这么说纯粹就想撒撒娇,跟他睡一张床,再没别的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多想,总归凝视了我一会后,他没再说什么话,叹口气,回到床边,将自己的被子往边上推了推。
他那床挺大,睡我们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我抱着被子上了床,他抬手关灯前,笑着问我:“这下行了吧。”
说来奇怪,就那么睡在了他旁边,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只觉得害羞甜蜜,重重地“嗯”了一声。
“小粘人精,再不睡天亮了。”
印象里,他好像叫过我一次小妖女,这么一个称呼突然又蹦出来时,我产生了一种“不做点什么真的对不起我自己”的感觉。
抱着被子转向他,趁他没防备,我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想睡?”
他顿了一下,问我。
也许吧,不知不觉后半夜,真没那么瞌睡了。
听他那种语气,我心下好笑,又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手肘抵着床,又凑过去,在他脸上啵了一声。
第二下有点急,没亲到脸颊,落在了他眼皮上。
“沈余年。”
他喊这三个字,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江洵江洵江洵!”
我唤他,还乐此不疲地唤了好几声,每唤一声,就在他脸上啄一口,用行动告诉他——我才不怕你。
不过,招惹他也就到这儿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覆身过来,两只手抓着我手腕举过头顶,身体压住我,没好气问:“玩上瘾了?”
隔着一层被子,感受着他沉甸甸的身体,我懵了一瞬,心跳突然加快,有点不敢看他。
黑暗中他的眼,幽深、热烈,好像携裹着一团火,突然烧到了我身上。
我感觉到他想亲我。
偏偏在极力克制。
也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有点有恃无恐,微微仰头,啄了一下他的下巴,轻声问:“要亲吗?”
话一出口,重重的吻压了下来。
不同于上一次,那个前奏特别温柔试探的亲吻,他一开始呼吸便很急,热烈又霸道,好像想惩罚我一般,钳制着我的手,将他浑身力量都压在我身上,吻着吻着,含住我唇珠撕咬。
那一块软软的肉,险些被他咬掉了。
我有点痛,眼泪都迸出来,呜呜直叫。
江洵喘息着停下,像一头煎熬的兽,将他滚烫的脸,贴在了我脸上。
有了一次经验,我很明白,他情动了。
心下一时有些无措,男生的情动,来得这么轻易么?明白他不可能真的对我做什么,我一时又有些歉疚,觉得好像不该招惹他。
迟疑了片刻,听他呼吸仍旧粗重,我小声问:“要不然,我用其他办法帮你吧。”
在会所兼职的那段时间,我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并不是非得那样,还有其他很多种办法,或者说,花样。
江洵可能是没想到,我对那种事还有些了解,好像都被气笑了,抬起脸,咬着我下巴尖闷声道:“其他办法?你知道的还挺多。”
他又开始亲我。
没什么章法。
一会儿额头一会儿眼睛,一会儿脸颊一会儿嘴巴,亲着亲着又闷声啃咬,不言不语地,真有那么点生气的样子。
不过我顾不上安慰他,隔着一层被子,也能感觉到,自己出了很多汗,浑身上下都湿黏黏的,澡像白洗了。等他滚烫的唇又一次含上我唇珠时,我身上一阵电流窜过,心下一紧。
那时,真的以为是大姨妈。
生怕弄在他床上,连忙开了口。
江洵头发湿了,闹了那么一会儿,颈上也一层汗,手掌特别热,松开我后,哑着声音问:“不是月初才来过?”
月初那次大姨妈很痛,他知道,还帮我买过红糖姜茶和暖宝宝,我急匆匆下床,也就来得及回他一句:“我这个不准。”
进了洗手间后我懵得不行。
江洵大概也担心我,下了床,站在外面问:“是不是需要那个?我出去买。”
我尴尬得要死,听他那么说,连忙道:“不,不用。”
他“嗯?”了声。
我声音低得不行,“不是那个,没来。”
江洵一下子沉默了。
我臊得慌,坐在洗手间里,很不好意思出去。
真的像在玩火啊。
这样的我,实在不像我一直认识的那个我;这样的江洵,也完全不像我最初认识的那个江洵了。
坐在卫生间里,我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骚才是我的本性,只是因为以前碰到的那些男人都让我讨厌,所以这种本性被隐藏着,没有暴露出来,而现在遇到江洵,我实在喜欢他,所以这些特质再也掩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