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极大, 随手拔起人粗的大树扔了出去, 砸倒不少下生, 其他人亮武器的亮武器, 败阵的摆阵, 口诀符箓满天飞,就是抓不着她。
有的组团把各自身上的吸鬼石拿出来拼在了一起, 萤石一般停滞了空中,将她团团围住,而女鬼脸只是随手一劈, 就把阵法砍了个溃散,成千吸鬼石尽数掉落在地。
红衣人和致远也加入战局,致远先是一拳, 却跟打在石头上一样, 又是一脚, 却跟踢在木桩上一样,想用水仙把他捆住,下一刻就被挣脱, 红衣人刺刀出手, 捅了数十刀却也没伤分毫, 倒是女鬼脸跟大山压地一般动也不动,大手一挥,红衣人的身躯被掀了出去。
之隐道:“这婆娘怎么突然之间变这么厉害, 一个聻就让这么多人拿她束手无策,就连那兄弟俩协力没讨到半点便宜,不合理啊。”
只有于情观察到,“她不是箬,也不是聻。”
之隐道:“怎么,你又知道了?”
于情指向前方,道:“你看她脚底。”
之隐仔细一看,女鬼脸的脚底沾着什么东西,粘哒哒的都是肉沫,还有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拖黏在鞋尾,眯眼一看,“那是,一只右手!”
于情道:“是一只不正常的右手。”
那条手臂手掌奇大,手臂其短,严重畸形,肉乎乎的一看就不是大人的,更像是婴儿的。
难言道:“是青儿。”
“不错。”于情道:“她力气极大,刚才走过时,看都没看就踩中了青儿的半截身子,如果她真是箬,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把青儿踩成肉泥而不自知。”
之隐道:“你这么一说,她这番上天入地的打法和刚才还真不一样了。”
于情道:“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之隐道:“刚才我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没有任何东西上她的身。”
的确,于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从她追到女鬼脸到看见女鬼脸死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外物接近过她,她到底什么时候被控制的。
思考中,严于一句话点醒了她,“疫病还有潜伏期呢,刚才没看见,说不定控制她的东西早就潜伏在她身体里了,只是等着她死了取而代之呢。”
对啊!说不定控制箬的东西上她身的时候,远比于情第一次见她还要早。
遥想第一次了解女鬼脸还是之隐和难言告诉她,女鬼脸是一只实力达到“希”的“聻”,当时她也没多想,毕竟凭努力冲破极限达到不可能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看来,绝不是努力的缘故,世间万物自有其法则规律,无人可破,做什么位置就干什么位置的事,如果你只是端茶递水的医馆小倌,突然给你一把刀给求医者开颅,纵使你自小耳濡目染,可看容易做困难,拿起真刀从哪开颅都不知道。
女鬼脸自然也是这样,说不定,她所谓的堪比“希”的实力,是因为她的体内早就附身了一个“希”,希借她的身体滋养,不想女鬼脸这么不争气死的这么快,有红衣人、道长、叛众在此,“希”明白不可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跑,这才选择背水一战。
于情道:“陵庙外那会儿,你们说她是只实力达到希的聻,现在又看似是被一个实力强劲的东西控制住了,那这个在埋伏在她体内控制她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希。”
这么一点播,真像那么回事,“有证据吗?”
“没有,只是臆想。”于情道:“但只有这样才说的通。”
下生们明显不敌,被打的溃不成军,致远也受了不情不重的伤,红衣人一掌把他推开,“躲起来,别碍事。”转身捏紧刺刀又钻入了黑雾里。
如果真相如她所想,那红衣人就危险了。
之隐故剑情深出鞘,握着剑柄义愤填膺道,“我去会会她。”
难言挡在他面前,组织道:“不可。”
“活够了你。”于情毫不留情,“就你这实力,比致远强不了多少吧,都太嫩了,去了也是当累赘净添乱了。”
之隐这小爆脾气,“嘿?你这人,什么叫强不了多少你瞧不起谁呢?今天我话就撂这儿了,就我这样的,能干两个致远那样的,他也配和我比。”
“行了。”难言道:“生命不是儿戏,你安分一点。”
于情道:“就是,你急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明知道长和叛众撑着,你作个什么死。”
“致远!”致远被红衣人训斥走后一直丧丧的,于情叫她,“你过来。”
致远怏怏道:“干什么。”
于情问她,“你和那东西交过手,有没有什么发现?”
致远照实答,“能发现什么,就是那家伙身子硬的很,铜墙铁壁一样,力气又大,我的水仙根本拿她没办法。”
全身发硬,铜墙铁壁,很明显是在隔绝外力的袭击,保护皮肉里的东西。
于情思考着道:“这样,我们赌一把,就赌他体内是个希,如果真是希,那就好办了,希必须依附人身才得以躲逃雷劫,我们只需要把女鬼脸的肉身劈开,把希放出来,届时不用我们动手,老天自会主持公道。”
之隐道:“也只有这样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情道:“女鬼脸现在这幅身躯已然不同往日,水仙虽然是神器,却不是强攻形武器,自然拿她没辙,你和难言的佩剑尚可,但修为不行,砍来砍去也只是给人家挠痒痒,而且近距离攻击,就是羊入虎口,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