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不是别人。
“你问我喜欢你什么——”他笑了一下，说：“所有。”
黎妙直愣愣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消化着他的话，眸中的情绪止不住地翻涌，一波一波撞得她眼眶发涩，嘴巴却像上了封条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睛有点肿，不知是休息得不好还是委屈，眼眶总是红红的消不下去。
萧寒稍微凑近她的脸，语气轻柔得不像话：“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很想……黎妙，我可以吻你吗？”
黎妙眉尖抖了抖，没吭声。
他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尽管这样说，萧寒还是等了几秒，才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莞尔道：“放心，我知道你不适应，慢慢来，我不会吓到你的，好吗？”
熟悉萧寒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严肃、不爱笑、对人没什么耐心的人，不喜欢应酬，话也不多，但凡让别人看到萧寒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吓得眼珠子掉一地。
黎妙想，一定是自己太懦弱了，明明喜欢得要命，却矫情得一步也不敢往前走，萧寒那么冷清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她再不勇敢点实在不像样。
尽管他没有强求答案，但黎妙想，她可以给他。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一定嘶哑得难听，不想破坏这一刻的美好，她探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萧寒没料到她的动作，身体不自觉紧绷了一下，随后迅速抱住了她。
黎妙能感受到他的克制，她听到他的声线发紧，带着一点点笑意：“这算……答复吗？所以现在，我有女朋友了吗？”
黎妙有点不好意思，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嘴角，声音轻轻的：“嗯。”
他沉默了两秒，忽而在她耳边低低地笑出了声，身形也放松不少，松了口气的感觉。
其实黎妙不知道，不是只有她不冷静。
萧寒昨晚几乎没怎么睡，他本来没想进展这么快，可不小心就发展成这样了。他盯着她的睡颜暗搓搓打了很多腹稿，想着应该怎么跟她说比较好，是酷一点？还是温柔一点？
但谁知道，一贯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对局势极具把控力的萧寒同志，在面对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情况，居然把腹稿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人设、什么剧本，统统被他抛之脑后，最后只能临场发挥。
大概即便是他，面对心爱的人，也没办法游刃有余。
不过，还好，总算没让她跑掉。
—
“所以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特别丢人的事？”黎妙后知后觉地问。
“倒也没有。”
黎妙松一口气，刚要把手伸向猫咪，就听萧寒好整以暇地说：“也就是打电话对我大吼大叫，晕头转向地在街头探险，然后坐在马路边抱着我嚎啕大哭，最后一不小心睡得人事不省，哦对，还说梦话，而已，不算丢人。”
“……”您真的是个工科生吗？这成语一套一套的！
黎妙果断扯过被子蒙脸装死，连扰了一旁黑猫的美梦都没顾得上。
萧寒很有诚意地说：“我不觉得丢人。”
黎妙抓狂：“别说了！”
他哑然失笑，伸手拍了拍被子，“好，不说了。”
黎妙从被子里冒出个头，瘪了瘪嘴，“几点了？”
“十一点。”
“啊？”黎妙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今天上班啊！”
萧寒抱臂看她，那表情就像说“你才知道啊”。
眼看着黎妙光着脚下床就要往外跑，萧寒一伸手，拦腰把她拖回床上，道：“我给你请过假了。”
黎妙瞪大了眼睛，“你给我请……”
两个人同一天请假，而且还是他给她请的，这下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了。
萧寒理所当然道：“怎么了，我好不容易脱单，难道要我搞地下情吗？”
“……”
她支吾说：“那我的全勤……”
“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也没有全勤了，再说，你打算穿着和昨天一模一样还满身酒气的衣服去公司，还是穿我的？我倒是没关系。”
“……”
黎妙看萧寒笑得促狭，有种自己跳进狼窝的感觉。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他对他的评价——一点也不败类，斯文倒是挺斯文——是她错了，“斯文败类”这词还挺适合这位腹黑的领导同志的。
萧寒正想说“你当林卓和你一样迟钝吗”，黎妙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立刻正襟危坐，异常严肃地对着萧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接起电话，尽量正常地说：“姐？”
“这么半天才接，你现在在哪？”黎曼的声音有些着急。
黎妙卡了一下，干巴巴道：“我当然在上班呀。”
黎曼倏地提高了音量，不悦的声音甚至透过听筒传到了萧寒耳朵里：“上班？电话不接，家也不回，你是在外面疯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又去上班的对吗？”
黎妙：“……”
萧寒：“……”
黎曼：“可以啊，现在都会夜不归宿了？说实话，到底在哪？”
黎妙：“……姐，你昨天回家了？找我有事呀？”
黎曼：“少给我岔开话题。”
“……”黎妙咬了咬唇，向萧寒求救，可他耸了耸肩，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