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这么做,那她就真是个傻子。
不过,会是谁呢?她刚出宫,又换了装,应说是没人能够认出来才对,又有谁会故意针对她?
姬愉眯了眯眼睛,脑海中隐约浮现一人。但接着她摇了摇头,驱除这个可怕的猜测。
终是心中意难平,她咬牙道:“敢偷我的钱,别让我逮到,否则非扒得他底裤都不剩!”
……
而同一时刻,某个僻静胡同里站了个瘦削的身影,青衣墨发,五官精致间透出几分妖气,远远看去像是个漂亮的姑娘。
当然,那是在他不开口时。
“靠,好久没缩骨了,痛死老子了。”他揉着肩膀,看了眼脚边换下的粉色衣裙,还是没忍住将它踢开。
“千万不能让平映知道,老子为了偷钱装成个姑娘,不然非笑话死老子不可。”
他看着手中的银票,吸了吸鼻子:“话说主上为什么让我偷女帝的钱啊。而且女帝还把它放在那种位置,还好老子技术好,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否则让主子知道就完蛋乐。”
平清将银票收好,抬脚走出胡同:“行了,复命去啦。”
走了几步,“阿嚏!”他揉着鼻子,嘟囔道:“谁在咒老子。”
……
人生变化无常,转眼又成了穷鬼,姬愉走在路上,又困又累,她身无可恋地望着天空:想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啊?
接下来该去哪呢?
走着走着,当她快睡着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所漂亮的楼阁。姬愉瞅了眼牌子,眸中光芒骤亮。
哇,找到睡觉的地方啦。
……
另一边,宸宫。时间追溯到清晨。
天光初绽,宫女来唤女帝起床去上朝。谁知掀开被子,喜欢赖床的女帝不在床上。她伸手去摸,被中冰冷,应是起了许久。
宫女疑惑,不知女帝去了哪里。结果找了整个明德殿,都未看见人影,她终于觉察到时态的严重,找人去见了摄政王。
未见到人,巫浔去了朝堂。只让平映吩咐她们不要惊慌,也不要外传,对外声称女帝身体不适,需修养些时日,不宜上朝,也不宜见客。
等巫浔上朝回来,平映禀报了这件事,他淡淡点头表示知晓,而后去了书房处理新呈上来的折子。
过了许久,平映推门进来,手中拿了个荷包献上。
巫浔接过,白皙的指尖挑开袋口,倒出许多大大小小的银子,他轻拨了拨,没管,然后他转眸看向荷包。
蓝色的荷包上绣了只憨态可掬的大肥猫,圆滚滚的身子,圆圆的脑袋,还有一双将近占了一半脸的大眼睛。它保持着笑容,嘴角上扬都快要咧到耳后根。
看着又蠢又萌,他忍不住摸了摸笑猫的嘴角,脑海一闪而过女孩的笑容,心想:真像。
他将银子装回到荷包里,然后放到了桌角,便继续开始处理折子。
又过许久,有人进来禀报。
暗卫走到桌前,将手中玉佩恭敬递去。
巫浔接过,一眼认出是姬愉偷走的那块玉佩。他不言,抬眸用眼神询问。
暗卫立刻回答:“这玉佩是属下从当铺得到的。女帝去了当铺,将这玉佩当了…”他低头,声音有些踌躇地补充:“…死当。”
巫浔批阅奏折的手一顿,沉默半晌,他看向桌上的荷包,意思不言而喻:“吩咐平清,继续。”
候在一旁的平映垂首无言,心中却忍不住为女帝默哀。
又过了半晌,银票被送来。这次巫浔没再看,让人将其放在桌上便继续处理奏折。
平映看了眼那沓银票,心中的疑虑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他动动嘴,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主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明明知道女帝想要出逃却不阻拦,只让人封住了城门。
为什么女帝逃跑不但不追还帮其隐藏。
为什么派人跟踪女帝却不将她带回来,还一而再地让平清偷走女帝身上的钱财。
明明只要拦住女帝,后面的事便都不用做,为何要整得如此麻烦?
巫浔淡淡看他一眼,接着垂眸批阅手中的奏折。片刻后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因为要一劳永逸。”
只一句话,他便不再开口。但平映到底是跟了巫浔这么多年,隐约间也明白些什么。
他思考了很久,到最后终于将思绪理清,许多疑问也都有了解释,他的双眼霎时瞪大。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 那女人让我帮她求评论收藏。 哼!我才不要。
……
……n秒后……
求你们,评论~!收藏~!(气鼓鼓)
☆、第9章
感受到平映变化的气息,巫浔淡淡垂眸。
每个人都有逆反心理,当她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你俞阻拦,只会让她俞不甘。如今的女帝较之前狡黠沉毅,表面温顺如猫,但内里却是只沉睡的虎,不服管教。
这只虎如今尚处于幼期,还未觉醒。一味地阻拦,不够致命,只会让她愈挫愈勇,加速她的成长。
所以先放手,让她冲破牢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对外面的世界怀有期待,而他会亲手打破这份期待,他会让她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一步一步打击,压迫,给她最沉重的痛,致命的伤害。让她跌落泥潭,步入绝境,一点一点的磨去她的爪牙,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