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权九辞……是怎么知道他在洛水的亲人的？
年相生性狡诈，做什么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朝廷百官只知道他和结发妻子琴瑟和睦，却不知他还有一心上人，就藏于洛水。
每过些时日，他都会寻些借口去洛水周边的城镇，派人将心上人接过来共度。
等到回去之时，再派人秘密将心上人送回去。
这些年他瞒的极好，除了贴身侍卫和心腹根本无人知道这件事！
权九辞是怎么知道的？
权九辞近乎愉悦的看着年相脸色由青转黑，再逐渐变成惨白，漆黑如同深渊的瞳眸中掠过冰凉的笑意。
他慢悠悠的开口。
“你的夫人姿色虽然只能算中上，够不上本督人皮画的标准，但念在本督与你的同袍情谊，还是勉为其难把她放进了本督收藏里。
你的儿子看到之后也挺满意，激动的抱着不肯撒手，本督为了成全他对母亲的思念，特地将他制成了骨扇钉在画上。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九千岁说的悲天悯人，活像自己做了多么慈善的事一般。
“你！你不是人！”
年相目眦尽裂，被他话语中的残酷和血腥气的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一滩血，脸色萎靡，整个人像瞬间苍老了十分。
“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你居然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他！”
权九辞嫌弃的躲开他喷出的血，听了他的话，嗤笑一声，瞳仁涌动着森冷寒意。
“残忍？”
权九辞拉近和他的距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不知道仁慈的年相还记不记得，当年被人责打辱骂，被迫在一旁看着自己母亲受辱的小孩？”
权九辞阴冷诡魅的语调像是激起了年相心底尘封的回忆，骤然睁大双眼，喃喃道。
“那不是，那不是四皇子……”
“对。是四皇子。可是当时在场的，不只有四皇子一个人啊。”
权九辞翘着猩红薄唇，漆黑的眸子却一片阴冷，半点笑意也无。
“那个被你们认为早早死去的九皇子也在角落，看着你们把他的母亲肆意玩弄，最后丢到火中活活烧死！”
天元十年秋。
秦贵妃因其子九皇子被宫殿走水活活烧死而神智失常，每天疯疯癫癫，不是到处找她的儿子，就是呆坐在宫殿里，念着九皇子的名字。
第120章 九千岁他不按套路出牌57
一开始，皇帝还体恤她丧子之痛，经常来陪，并责令太医必须治好她的失心疯。
可太医院的太医对她的情况通通束手无策。
皇帝没办法。
久而久之，也厌烦了每次过来只能看到秦贵妃枯瘦的面容身体和疯子般的举动，几乎没有再踏进来一步。
这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年相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想像上次一样制造一场「意外」，让四皇子和秦贵妃一同死在这场意外中。
不过，许是年家权势滔天，导致年家上下行事猖狂，去制造意外的侍卫看到消瘦却依旧貌美的秦贵妃，内心竟然起了歹意！
秦贵妃失心疯后的一年，皇帝已经几乎不踏足这片地方，原本留在宫中侍奉的宫女也寥寥无几。
皇帝本想把四皇子送到皇后膝下抚养。
奈何刚派人接走四皇子，已经不再疯癫，变得近乎木讷的秦贵妃却像疯了一样到处找她的儿子，还有好几个宫女和妃嫔因此受伤。
秦贵妃的情况也无法责罚，况且皇帝对她还有一分歉疚之情。
干脆就把四皇子还回了她身边。
如今过去了两年。
宫中更没剩下多少侍奉的人。
年府的侍卫很快就将宫中仅有的几个宫女打晕丢在一旁，又捉了四皇子过来，威胁秦贵妃主动服侍他们，否则被欺辱的就是四皇子。
小权御拼命挣扎，趁挟持他的人一个不注意死命咬在他手上——
力道大的仿佛能咬下一块肉！
钳住他的侍卫大怒。
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小权御单薄的身体顿时被扇飞，嘴角撕裂，被扇出了鼻血，正好落在秦贵妃脚前。
秦贵妃木讷的眼睛动了动。
已经很久对外界没有反应的她忽然眨眨眼，呆呆的弯下腰权御旁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指尖颤抖擦过少年红肿的脸颊。
“御儿……”
“御儿不疼……”
“母妃会保护你的……”
秦贵妃本就有「第一美人」的称号。
空洞茫然的神情丝毫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过分消瘦的身体好像一片单薄的纸片，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人心中的保护欲——
对于畜生而言，这种保护欲就变成了想要将她狠狠摧毁的欲望。
特别是面前这个女人不仅被誉为「第一美人」，还是皇上的贵妃。
这种禁忌的玷污带给他们极大的快感。
小权御被其中一人狞笑着按住，被迫眼睁睁看完秦贵妃被人轮流玷污的全过程，发出近乎凄厉的呜咽。
“母妃……母妃！”
秦贵妃木讷的脸上没有被不堪和愤恨，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
她对不起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