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呐。”黄建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你疼女儿，可是你也不能是非不分，轻重不分，你这样只会害了她，害了整个尚书府，今天这种日子，人家璃王带着王妃去游湖，别人都识趣的不去打扰，她还两次三番厚着脸皮去跟人家借坐画舫，这是知礼的人会做的事情吗？
她安的什么心别人会看不出来吗？还找那样蹩脚的借口，这跟当众勾引璃王殿下有什么区别？！”
黄秋莹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那样说自己，急忙辩解道：“不是的，父亲，女儿没有勾引璃王殿下，女儿只是想倾慕璃王殿下，想离他近一点，今天机会难得……”
黄秋莹越说越小声，明显底气不足。
听到黄秋莹这话，黄建章简直怒不可遏，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都砸了，“那你还想怎样？脱了衣服直接爬床？！黄秋莹你还要脸吗？”
“父亲！”自己的父亲这样说，黄秋莹又委屈又难堪，瞬间就红了眼眶，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种不知羞耻，脑子不清楚的女儿，璃王殿下人中龙凤，只有你倾慕他吗？
别人都不识货？你看到谁像你一样做了吗？还当着璃王妃的面？
哪个有脑子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来？璃王妃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先不说你的才情容貌能不能比得上她，就说丞相府你惹得起吗？”
真是蠢到家了，勾引人家夫君还当着人正室的面！
她要是比人正室长得好也就罢了，问题是她有吗？
这倒不是黄建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是他这人向来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虽然黄建章说的是实话，不过孔氏听到他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当即不愿意了，“老爷，那璃王妃确实不错，但是咱们莹儿也不差啊，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
“再难听也比丢了命好！”黄建章说罢指着黄秋莹，“我不管你是倾慕璃王还是怎么样，你以后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父亲，女儿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小姐，怎么到您嘴里就连倾慕一下璃王殿下都不配了？您这样说不是在贬低您自己吗？”
黄秋莹一直觉得自己即便做不成璃王的正妃，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毕竟她尚书府小姐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了璃王殿下。
二来嘛，她若成了璃王侧妃，那她爹就必须站在璃王那边，对璃王来说是多了一份助力，对他们尚书府来说则是选了一条康庄大道。
因为，相比太子，她觉得璃王更有胜算。
这种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拒绝的！
如果黄建章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自信，绝对会被她给气笑了。
他倒是想投靠璃王来着，但是璃王嫌他之前站队太子，说他墙头草，看不上他。
他不是没想过跟璃王府联姻，可是璃王明摆着看不上自己的女儿，他还能硬塞吗？惹恼了璃王，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今的璃王，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璃王了。
如今的璃王手握重兵，连皇帝都忌惮三分，他一个做臣子的能如何？
太子之前看着是还不错，不过现在有了璃王一作比较，高下立判。
若不是有荣宠不衰的祝皇后和祝尚书，现在太子之位恐怕都换人了！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为了他的前途，为了他的儿子的前途，为了尚书府的前途，他自然要选各方面都强的璃王。
只是璃王那边没有外家，姻亲只有丞相府，心腹大臣最器重，最信任，最有话语权的还是秦相。
走秦相的路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好不容易才让秦相消了火，结果转眼她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你若是想死就自己去死，别拉着整个尚书府陪葬，你要是不记着我今天说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尚书府。”
“哎呀老爷，您看您说的都是什么话呀，莹儿她是咱们的女儿，她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
您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肯定心里有数了，您就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再说了，她素来乖巧，今天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为了自己的女儿不被丈夫厌弃，孔氏是绞尽脑汁地在为她辩解。
只可惜，她这纯属越描越黑。
“素来乖巧？！”听到孔氏的话，黄建章把递到嘴边的茶杯重重摔了出去，“乖巧的人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在太子殿下的婚宴上当众挑衅璃王妃？乖巧的人会众目睽睽这下做出今天这种事？
她以为她是谁？上次就因为她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头上的乌纱帽都差点儿丢了！你是不是忘了？！”
黄建章突然发这么大火，吓得孔氏和黄秋莹都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想再在这里看着这对母女生气，站起对孔氏道：“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出去惹是生非，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还有，给她请个教养嬷嬷回来好好教教她规矩。”
“是。”孔氏再不敢说其他，乖乖地答应过。
“还有，把京城适婚的公子都挑出来，列个名单给我。”说完，一甩衣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