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沧烟桦砍掉红线开口，“教你使用这种自损招式的，都不是好人。你二弟要害你！”
老大微微一愣：“不会的，二弟待我很好。就算有危险，也是我心甘情愿。”
沧烟桦挡下一根线：“那这么强的法术，他为什么不自己用？”
“二弟很强……也很聪明！”老大举起手，引着一根红线腾空而起，“我资质差，脑子笨……村里人都笑话我……只有二弟！只有带我开客栈！让我当老板！”
老大指挥着红线狠狠砸下：“你们这些外人，懂什么？！”
沧烟桦飞身闪过，又近了身扼住老大的手腕：
“我懂。”
*
“呸呸呸。”方明玉连吐几口，全是土灰。他一拳打在暗道的石壁上：“这个鬼暗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仙门机关和符阵啊！那么多！还那么密！他这藏了灵石山吗？”
苏滟滟递过一块方巾：“师兄擦擦，我们继续。”
“我受够了！我一点都不想再继续在这个破道里多呆了！”方明玉甩来苏滟滟拉扯的手，“放开我，我要回灵兽谷！”
“师兄！”
眼看着两人在暗道里争执了起来，躲在暗处的店小二不禁勾了勾唇角。
果然，仙门的垃圾果然就只能是这种货色。
虚静派……灵兽谷……这可都是大门派呢。那病号男修的剑，这个小师妹的兔子叶哨，还有那个娇生惯养的师兄，虽不知道有什么法器，但杀了他们，肯定能大赚一笔。
还有那个女器修嘛……肯定有很多宝贝。等收拾完了这伙能干架的，再单独收拾她。
店小二摸了摸下巴，光是想想那个女修从千岁山回来后，看到师弟师妹都团灭后的表情，他就兴奋得不得了呢。
“死。”
“啊！”
扑通倒地的声音。
店小二眉头一皱，再次看时，却发现苏滟滟已经倒在了地上。
“师妹？师妹你没事吧？”方明玉十分狼狈地去扶苏滟滟，却被一把冰剑穿心。
“沧烟桦！！？”方明玉还未来得及感叹，便又被沧烟桦捅了一刀。
“你……！”方明玉开口想说点什么，沧烟桦把剑一抽，方明玉直接迎面倒了下去。
“二弟，我成功了。”老大抱着九音琴，朝着店小二方向唤着。“这个病号男修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我……我用二弟教的琴术控制了他，他现在可以为我们所用。”
店小二靠了靠墙，眸中色彩黯淡几分。
“二弟……这是我第一次成功！就像你说的，我真的能做到！我也可以……”
老大话还没说完，一个被符纸包裹着的石头便滚到了他的脚边。
彭
随着一声巨响，暗道骤然崩塌。店小二按下附近一块石头，身后石门旋转打开，他敏捷地闪了进去，在大门关上前，甩手炸了开门的机关。
“他走了诶。”苏滟滟从地上爬起来，“我觉得我们明明演的很不错啊。大家都很逼真。”
“放屁！只有我受伤，你们都是假的！”方明玉捂着心口，指着沧烟桦大叫，“你还真把我捅了个窟窿！”
“呃，方师兄对不起啦，”沧烟桦把“缥缈剑”一扔，跌在地上，碎成了一地冰渣。“这只是冰而已。以方师兄的修为，恐怕跟蚊子叮似的。”
“修为高就可以被乱捅了？你得赔钱！从你师姐的订单里扣！”方明玉跳起来，冲到了老大面前，“喂，别跪地上吐血了，你二弟都跑了你不去追？”
沧烟桦掰开方明玉搭在老大身上的手：“我跟他说。”
老大抱着九音琴，白色的琴弦逐渐显露出红色，那一根根红色的尽头，连接着他的心脏。
“不用说了。我经历过的事不比你们少，”老大站起身来，“我懂，我都懂。我就是赌输了而已。二弟没有救我，我愿赌服输。”
“我知道他那条密道的出口在哪里，跟我来吧。”老大的心血之丝像一把大伞般撑开，阻断了那些想要坠落的石块。
沧烟桦几人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你需要灵力吗？你会不会突然死掉？”苏滟滟问老大。
“谢谢，不需要。”老大走在前面，似乎一点也不想和沧烟桦他们产生联系。“我还有事想问他，所以并不全是在帮你们。”
“我有一个问题，”苏滟滟举手，“就算你们后来的法器都是杀人夺宝，那你们起初，是怎杀死第一批修士的呢？”
老大头也不回，直直向前走：“假借妖犬。”
沧烟桦垂了垂眼睛：“那妖犬之王，又是如何困住的呢？”
老大沉默一阵，开口：“是我。我会一套符阵，是一个修士教给我的。二弟不喜欢修士，我便谎称是祖上传下来的……”
方明玉挑眉：“那个修士有什么特征吗？”
这一次是更久的沉默。
“紫黑色衣服，白银纹，”老大回忆得很困难，“腰间好像还佩戴了个……红底黑剑腰牌？”
方明玉忽然停了步子，惹得走在后面的苏滟滟撞在了他身上。
“你确定？”方明玉拂去额头的汗珠，“是不是脖子上还带了个月亮挂坠？”
老大点了点头。
方明玉朝后退了几步：“怎会是他？”
苏滟滟的笑意也少有地收敛了。她看了眼沧烟桦，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