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树不说话，也不否认，面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是这样的，我那小弟眼睛太瞎给跟错人了，我让他跟关心，谁知道他盯成你了……这也算是缘分。你知不知道，你们班的关心可是欠了我一大笔的调查费呢，都欠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要给的意思，所以我只好亲自出马要债了。”
他对着林嘉树的脸吹了口气，烟味让她忍不住咳嗽。
“什么调查费？”她小声问，并顺势弯下腰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她不敢跑，因为，她知道自己跑不出去的，除非他肯让她走。
“这你不用管。这样吧，这事儿虽然跟你没关系，不过既然被我逮到了，你就帮忙给我传个话，让她即刻给我打钱，不然，可别怪我C高一霸不客气了。”他一只手挡在她的面前，“妹子，其实你应该要感谢我才是。”
“……什么？”
男生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地指了指后方远处，“从上公车我就发现了，那边的几个男的一直在跟踪你，谁知道要做什么。”
林嘉树偷偷偏头往他指的方向看去，真的看见了三个男的在往这边观望，为首的一个人，正是那时候在食堂里闹事的那人。
她忽然地感到一阵心慌，并且头皮发麻。
男生将脑袋压低了一些，“中间那个，是你们B高的赵海，以前和老子打过一架，不是什么好鸟……”他站直身体，转身边走边道，“今天算你走运，可以说是因祸得福……记住了，把话带给关心，韩爷我也不是来开玩笑的。”
男生一瞬间便消失在了街头。
林嘉树没有停留，快速地跑回了小区内。进电梯前，她回头观察了一下身后，发现没有人在跟着她后才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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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嘉树将话说给关心听的时候，关心正拿着镜子在画眉毛，她眉头一皱，“他怎么会找上你啊？”
“……他说是跟错了。你和他没见过面么？”
“没有，我和他是通过手机联系的。”
林嘉树凑近她的脸小声问，“他说你欠了他钱，这是真的么？”
关心听了后一脸不满，将镜子丢到了课桌的抽屉里。“我就是这个月手头紧才没有立刻给他的，这人真是小心眼，我又不是不给了。”她蹙眉看着林嘉树，“他有没有和你说别的事情？”
林嘉树摇头，“他只说了什么调查费。你……在找人调查谁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我比较好奇。”关心的眼神躲闪，回答也有些敷衍，“不说这个了，我下午请假，你帮我把假条给班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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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狭窄的空间内，赵海翻着手机里的相册一脸烦躁。他身边的几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牌，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沓钱。
“海哥，昨天你干嘛收手啊？他韩成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怕他个屁！”牌桌上的一人道。
“我怕他？！笑话，你他妈昨天没看见那附近来了辆警车？上去绑人我这不是找死吗？！”赵海说罢后顺手接了电话，“喂，徐湘，你再等几天吧，昨天出了一些状况，没绑成。”
“猪头吗你？！绑个人他妈都没本事？！”
赵海不满电话里头徐湘的咒骂，起身踹开了牌桌，一桌子的钞票和牌都撒到了地上。
“操，你他妈有本事自己去绑啊干嘛找我？老子又不是你的跟班，少在老子面前摆架子。”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后，才再次开口，“事成了后给你原先说好价钱的双倍，干不干？”
“干，干嘛不干。成了以后别赖账，否则有你好看的。”
赵海挂断电话，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海哥，什么时候再干这事儿？”一人叼着烟捡着牌说道，“要不就撒手了吧，上次我们在食堂闹事，不就吃瘪了嘛……那个厉周沅可不好惹，我们干嘛为了这点破钱和他过不去。”
赵海斜眼看着说话的那人，脸上是不解的表情，“我没和他过不去啊，那林嘉树跟他有毛关系？”
“谁说没有，我他妈上星期和我老婆到屿岛逛的时候，看见他和林嘉树在商场买衣服，他妈一看就是在约会。照我看，林嘉树准是他的妹子。说实话，哥，我不敢趟这浑水，你们绑人的时候可别叫上我。”
赵海一脸懵，“我操这他妈真的假的？！”
“真的，我眼睛可没瞎。”
赵海一拍大腿，大叫“我靠”，他坐到椅子上，点了根烟，“我就说我上次在一面馆吃面怎么就看到这俩人凑到一块了……老子还以为是碰巧呢。”
“那这事儿咱还干不干？”
赵海抽了口烟，拧着眉毛晃着二郎腿，“让我想想，万一要不是呢你说？徐湘这暴发户给的钱可不少。”
ˉ十六
这日，林嘉树放学后如往常一样在站台等公交，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身旁一左一右地站了两个人。她想要离开，被其中一人用手给拦住了。
“（6）班的林嘉树？”那人问她。
林嘉树戒备地看着一人道：“我是，你们……”
“你和厉周沅什么关系？你是他女朋友？”那人吊儿郎当地看着她道。
林嘉树握着拳头，先是睁大了一些眼睛，复又摇头，“不是。”
她说罢后想要离开这里，却被人扯住了衣服。“你先别走啊。”那人扯住她的衣服将她转了个身，又盯着她的脸，摇头，“我看也不像，”他对着另一人道，“这怎么看也不像厉周沅会看对眼的妹子，要是关心可能还有点可能，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