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不语，食指点了点扶手，“已经降下去，就没必要再追究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
仿佛在袒护什么。
季芙的心慢慢沉下去，她坐直身子，眸里的眷恋不再藏掖着，小心翼翼的带着几许期望看着视频里的人：“三哥。”
傅湛微怔，眸里似是有什么一晃而过，他附身贴近手机，噙着笑望着季芙，“嗯？”
“你爱我吗？”
第14章鞋子
因为要赶在进组之前把手头的一些代言跑一跑，季芙这两天格外的忙。
上午五点就出现在摄影棚，造型师按照她的拍照风格很快定下妆容，然后拍照，选片，再拍照。
直到九点中场休息的时候，她才拎着水杯往走廊溜达，只有远离摄影棚她才能够觉得外面的空气是新鲜的，声音是安静的，而不是咔嚓咔嚓的快门键声音，以及无聊的再来一次。
孟静拿着她的减脂餐出现在楼廊门口，见她站在栏杆处朝她挥挥手，走过去，朝着隔壁影棚努努嘴，“那位在里面接受采访呢。”
季芙看她，早起让她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孟静说的谁。
见她懵懵懂懂的，孟静啧一声，“要不要去看看，听说楚导也在。”
“也好。”该去打个招呼的。
两个人推开门走进去，正巧主持人提出问题：“那么礼安，你当初出道的梦想是什么？”
礼安甜甜一笑，抬手挽了下头发，抬眼不经意看到季芙，稍稍一愣，继而笑容更加灿烂，“其实是为了一个人，是他带给我许多鼓舞，让我能够在这个圈子里坚持下去，所以我才有勇气努力进步，我能有今天离不开他。”
听到这话，主持人暧昧笑笑，“看来是很重要的人呢。”
“是啊，非常重要。”礼安吐了吐舌头，娇羞可爱。
“方便跟我们透露一下吗？”
“现在还不行哦。”
季芙抱手瞧着台上的一问一答，忽的想起那天晚上，她问傅湛爱不爱她。
傅湛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爱啊。
爱啊，不是我爱你，也不是爱你，而是爱啊。
就像是在回答一个无所谓的话题，随心所欲的应付，像翻看一本书中的其中某页，轻而易举的翻页。
可是她想当真。
不是因为这句话“爱啊”，而是因为从一开始。
他护她，会在她害怕的时候给她递杯温水，会在看她吃好吃的要拍照时说下次还来，会说放手去做的时候，她大抵是一步步的动了心，当了真。
那眼前的人又是什么呢。
她等不及的想要问问傅湛，他和礼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是她不敢，只能忍着，再忍着。
主持人还在和礼安说着什么，涂着口红的樱桃小唇一张一合，像是一个巨大的吸氧机，将季芙周围的空气抽干，窒息长出手掐住她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
她没再听下去，转身大力推开门走出去。
打光板被工作人员移动，一束光被折射过来，她的手在阴影下被拉得巨长又颤抖，好像一个怪物的爪子，想要张牙舞爪却又瑟瑟发抖。
红色高跟鞋在门缝处轻轻卡了下，季芙晃了下，而后立刻稳住，一步步走出影棚。
孟静见她出去愣了下，连忙跟了出去，拽住她的胳膊，低声问道：“怎么了，不是要跟楚导打招呼？”
季芙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改天吧，我先回去拍摄，下午还要去见《他吻》的编剧老师，说是有事要跟我谈。”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孟静还以为她没休息好，也没强求，放任她自己安排去了。
季芙再回到化妆间，造型师拿着刚找到的粉饼往她脸上扑，透过镜子仔细的端详着，然后咦了一声。
季芙抬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怎么了？”
造型师摆摆手，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只是觉得刚才你和礼安有点像，尤其是左边侧脸。”
她的手虚抬示意季芙往右看，露出左侧脸颊，下颚线修长精致连延到锁骨，脸颊上带着点点婴儿肥，将清冷疏离和萌萌可爱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
“哎呀其实也不像的，她的脸没有季老师的精致。”造型师笑着说道。
季芙抬手摸了摸脸，勾唇，“是有点像。”
“不像，刚才也就一瞬间的，礼安的脸还处于一种婴儿肥的状态，要是您再胖上几斤可能就相似了。”造型师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旁边手机嗡嗡嗡响起，季芙扭头看向自己的，只见造型师接起自己的手机，她以为是别人的铃声响便不再看手机，专心的等着化妆结束。
震动响了几声后便停下，弹出未接电话的对话框和一串陌生号码。
孟静在跟楚导打招呼后也离开了摄影棚，卡着点上了三十八楼。
她上的是旁边侧边的小电梯，一出门走两步必然经过礼安的化妆间。
那间化妆间门虚掩着。
里面隐隐约约听见礼安的声音，偶尔有几声男人的声音。
孟静瞬间八卦狗仔上头，垫着脚假装路过，趁机伸着脖子往里看。
只看见那张高级化妆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门，一只手伸出来，衬衫袖子被随意卷起两道，露出健硕的小臂，那只手修长有力，朝着礼安示意，像是在索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