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笑他：“还说不在乎，你看看这不都问上了。”
傅湛勾唇，冷眸掀起，径直看向李平，后者脊梁上的汗毛立刻竖起，赶紧将季芙的行程安排表扒拉出来放在桌子上。
顺带，还往傅湛跟前推了推平板。
双指撑开放大图案，时间安排上写着季芙现在在岩城拍摄《淤青》。
他推开平板翘腿，语气淡淡，“你去岩城了。”
李开啧啧嘴，“李平那小子简直就是个人精，听你这动静是看到行程安排了啊，但是你可没想到我现在看到她吧，大马路边上烧烤摊，和一男的。”
烧烤摊。
男的。
手腕被抬起，上面的表显示时间是凌晨1点36分。
桃花眸渐渐眯起。
他拿起笔在指尖转着，可那笔时不时脱落，掉在桌子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刺耳，在最后一次掉落后，男人抓起笔扔进垃圾桶里。
季芙的心性他是了解的，不会轻易生气，也不会因为他不过去发脾气。
可是凌晨吃烧烤……
傅湛点开微信，发现往日好几条未读消息的那一栏里，没有季芙的名字，他点开头像，除了自己发送的那条不过去，再无其他。
“后天什么安排。”他起身踹开垃圾桶，面向落地窗俯视着楼下的景色，今晚有活动，高空中时不时蹦出两个礼花，整个天空都有被照亮的趋势，傅湛却觉得扎眼。
“后天要跟于总开会，定一下明年上半年的工作计划，还有十点跟新城投资的万总……”
“推了，帮我订机票。”他拎起外套往外走去。
李平眨眨眼，“您要去哪里？”
傅湛停下转身看他，“你说呢。”
电梯里，傅湛发了条微信：“睡了？”
头一次，那边没有很快回复。
卡宴飞驰在马路上，凌晨的主路几乎没有车，只看见一道黑色闪电一闪而过，车速极快。
半开的车窗，呼啸的凉风，傅湛的头发被撩起，往日精致的发型此时闲的有些凌乱，他瞥了眼放在副驾驶的手机，已经是暗屏。
第18章确认
季芙的手机震动两下。
她反射性掏出手机解锁，还没等看清微信内容手机就被人夺了过去。
辛启举起手，歪头冲她笑，满脸的哀怨，“师父，吃烤串要专心才行。”
“给我。”季芙半探身去勾手机，脸上的笑容敛去一大半，因为傅湛的关系她将手机看得很紧，生怕泄露一点。
“手机里养了男人吗？”辛启干脆站起来，一个跨步向后退去，男人的身高本就挺拔，站起来后季芙只能达到他胸口的位置，想要拿到手机更是难。
眼看拿到手机无望，季芙干脆坐下拿起烤蔬菜接着吃。
站在旁边等着她来拿手机的徒弟愣了愣，慢慢贴着凳子坐下看她，见她毫无反应赶紧把手机放回去，小心翼翼的望着她道：“生气了？”
“没有。”季芙横睨他一眼，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嗖的抓过手机，继而勾起唇角看向少年，她的眼妆没有卸干净，一颦一笑皆是带着万中风情，杏眸轻眨，高冷疏离，“师父怎么能生徒儿的气呢。”
见她学着自己的语气说话，辛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凌晨道路上车辆零星，路人也没有几个，偶尔路过的人听到那样爽朗的笑容，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
为了防止被认出，辛启捂住嘴弓着腰，连带着季芙都猫起来了。
两人打量着彼此的模样相视一笑。
外套兜里那条未读消息似乎被人遗忘掉了。
等季芙回到帐篷才记得自己还有微信消息没看。
消息还在顶端，是置顶消息。
她的血液忽的翻涌，连忙回复微信。
又将手机音量开到最大，生怕自己听不见提示音。
等她快睡着的时候，视频通话忽的响了，在安静的环境中铃声被扩大好几倍，季芙吓得蹭的坐起来，眯着眼睛手忙脚乱的划开锁屏接通。
那头男人半倚着车背，静静地瞧着她。
季芙有些心虚，加上周围环境太过安静，她的声音不自觉的轻柔，“还没回去？”
傅湛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的笑，探身过去将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握在手里，英俊面容被瞬间放大，连带着那双眼眸都格外清楚，清冷锐利，仿佛有人在拿着小刀轻轻的刮拭着肌肤，疼痛能忍但又不能忍，只听他说道：“听说你出去吃夜宵了。”
这话一出，季芙有些微怔。
她以为傅湛从来不会关心她的行程安排，甚至可能她不回消息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现在他问自己是不是出去是夜宵。
是担心她没回微信，所以问了孟静么。
这一瞬间季芙福至心灵，嘟着嘴冲他撒娇，眉眼中的喜悦更是溢于言表，“对，和辛老师吃的，培养一下熟悉感。”
熟悉感。
男人嗤笑一声，薄唇被勾起，这笑容丝毫没有温度，“培养的怎么样？”
“他人还不错，”季芙抱着手机在软垫上滚了圈，眼睛偷瞥旁边手机屏幕里的男人，男人已经放下手机，正好她可以看见的傅湛的动作，她干脆侧身躺着，“应该会很好相处。”
“那就好。”傅湛点点头，食指在车窗沿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