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今晚的醋是白吃了吗?
卫珩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又低笑了一声,活动活动手指,便摆好了猜拳的架势:“来吧。”
阮秋色心里又羞又窘,还带了点无法言说的失望,扁着嘴又有些想哭。
然而自己说出来的话,她更不好意思反悔,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卫珩背在身后的手,听他说“一、二、三”,才慌慌张张地比出个剪刀。
卫珩五指平张,出了个柔软的布。
阮秋色低着头愣愣地看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她嘴角无意识地扬了扬,刚一抬头,唇畔便被温温热热地覆上了。
卫珩一手轻托着她的脸,一手帮她裹上了被子,将人拥在怀里,这才专心致志地品尝起自己的惩罚。
说是惩罚,明明更像奖励。
那晚高烧时他也曾这样吻过她,但记忆十分模糊,只记得她嘴唇很软,有种令人舒服的凉意。
现在他知道了,除了微凉柔软,她的唇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甜。
阮秋色抓着卫珩的衣襟,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触碰。他动作温柔到了极点,轻吮着她唇角,让她微微张了口,灵巧的舌头便溜进来与她勾缠。
阮秋色的眼睛顿时睁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睫,连呼吸都忍不住静止了。卫珩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像是有些想笑,又扣紧了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这个婉转绵长的亲吻结束,阮秋色小脸憋得通红,静静地偎在卫珩怀里,被他抚着背顺气。
“你的问题问得不对。”卫珩低头看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嗯?”阮秋色仰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你问在本王眼里,你和别人有没有分别。”卫珩捏了捏她酡红的小脸,一字一顿道,“可本王眼里没有别人。”
这话他说起来有些难为情,但他还是看着阮秋色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出了口。他意识到这段时日的“克己守礼”许是给了阮秋色不安,虽然她从不说,只亲亲热热地赖他,可今晚将枕头沾湿的那么多眼泪,怕是一多半都从这里来。
阮秋色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着,将脑袋在卫珩怀里蹭了蹭,这才小声说了句:“你要问我什么问题,就快问吧。”
“不急。”卫珩低笑了声,扶着她肩头,将裹在被子里圆滚滚的小姑娘推开几分,这才气定神闲道,“来猜拳。”
阮秋色眨了眨眼,只当他是真心喜欢用这游戏来审问别人,便懵懵懂懂地跟他出拳。
一个时辰后。
“你、你怎么又输了……”小姑娘眼里羞得水汪汪的,嘴唇红得像要滴血,“你这个骗子,还说从来都是赢,明明一次也没赢过……”
卫珩拉着她的小手,笑倒在了床边。
他侧枕着自己胳膊,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半晌才哑声说了句:“有这样好的惩罚……傻子才想赢。”
第70章 朱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日我回到二酉书肆, 进了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桌上有一封信。”
阮秋色面颊上还染着一层酡红,声音亦是软绵绵的:“在、在我外衣的兜里。”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像个圆滚滚的不倒翁。被卫珩按着亲了又亲, 直到她有些头晕目眩, 拽着他衣襟求饶, 他才肯放过她, 转而问她身上纹身的来历。
而要说清楚那纹身的来龙去脉,就不得不从她从月老祠失踪那日开始说起。
卫珩眼里含着笑意,捡起了她扔在地上的衣服。
一开始去吻她, 是因为察觉到她眼里还带着些委屈不安,像是不敢确信自己是真的被眼前人喜爱着一般。
那小模样看的人心里软得不行, 只想用亲吻这样最直接的方式,将自己的喜欢传达给她。
他耍着赖输给她一次又一次,也吻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小姑娘眼底的阴霾被温温软软的羞意尽数替代,他才放下心来。
至于在那之后他也没停下来……
那只能怪她。被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任谁都会停不下来。
卫珩低笑了声, 从阮秋色衣物里掏出一页暗红色的字笺, 上面写着:久不通函,至以为念。明日巳时,月老祠前,静候佳音。
落款是一个阮字。
卫珩持着那字纸细看了片刻,就听到阮秋色又开了口:“这信笺上确实是我爹的字迹,我就没怀疑。等到了月老祠……”
清晨的月老祠里空无一人,阮秋色兴奋地冲进祠堂,首先落入眼帘的, 便是殿中漆黑的桌案上,静静躺着的另一封信。那信上写明了祠堂角落里藏着一套尼姑的衣服,要她趁着没人换上,然后避开暗中保护的言凌,抄小路下山。
“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有对小夫妻进来了。我只好装作求签的样子,一直磨蹭到他们离开。”
阮秋色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卫珩一眼。她求签并不是装的,听说这月老祠姻缘签灵验得很,她便在心里默念着她与卫珩的名字,诚心诚意地摇晃着手里的签筒,抖出来的却是个凶签。
阮秋色眼皮一跳。
方才看到那第二封信时,她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那信上不是阮清池的字迹,又让她乔装改扮,不像是去做什么好事。她正心神不定着,又求到这凶签,一时间心里慌作一团。
她不信邪地又摇了一次,这次是个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