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说了声好。
“还有……”她摸着他的脸,轻声说,“我不怪你。”
他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表情,只轻轻点了下头。
话说多了,暧昧散了,先前的激情也褪了。
白鹿全身上下冒汗,她也不知自己强撑了多久,跟他分离想要走下来,刚落地脚跟一个抽搐,身子险些栽倒。
秦龙圈着她,及时扶住,然后干脆抱了起来,跟她一块进浴室。
到了浴室,终于得开灯了。
突然的光刺让她不习惯,他压住她的头,托着她身体进去。
这还是第一次,彼此间坦诚相对,但她知道他不是第一次。
“上回,我们做完以后,你带我洗了?”她问。
秦龙正下腰去调试水温,单手还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倒下,他看着自己的手被水冲刷着,说:“是。”
“不累么?”
他哼一声:“你以为你有多重。”
她听着,调笑:“我是说你做了那么久,再看着帮我洗,那个地方不累吗?”
白鹿说话的时候,紧盯着他身下某一处,她奉它为一个蕴含能量的精灵,在草原上伏栖,突然间在言语暗示中颤动两下,悄然地抬起了头。
白鹿将头撇开,突然思考,有没有什么语言,能再让它降下去。
想来想去,这是一桩不可能的事。
触发了机关,只能等待爆炸。
这一刻,离刚才分开,似乎也才两分钟的时间。
真够猛的。
这么想着,她又低头去瞄了一眼,似乎比先前壮了一圈。
水温渐暖,精灵随主人的动作起身了,刚好对准她的腰间。
白鹿贴着他的身,不免被错乱地顶了几下,她意识荡漾,突然间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秦龙已经开了花洒,雨帘落下来,洒到她的肩上背上,密密麻麻被打湿。
白鹿眯起眼,手臂软软地搭着他的胸膛,说:“你先洗。”
他让她:“先给你洗。”
她干脆拿下喷头,水从手上出,替他浇着:“你先洗。”
他干笑两声,看着她不明:“急什么?”
白鹿不说话,也不想解释些什么。
等到秦龙将全身上下基本洗了透彻,才发现她像个老妈子似的,一直在边上帮衬,不免开始质疑她的动机。
果真,等他转而想给她洗的时候,却被她拒绝了,以为她心里别扭,可她又那么坦荡地在他眼前晃,深怕勾不起他的欲望似的。
“想什么呢?”他见她躲闪,想把她控制在怀中,却见她跟条泥鳅似的,直接滑落下去,手也抓住了他,令他蓦地停住。
下一刻,事情发展地令他不可思议,她的唇部划过他的胸膛腹肌,草率地吻了大概,最后直接落向突出,定视了两眼,毫不犹豫地张嘴。
他在刹那间低吟了声,想要爆吼,强忍住冲动,才没有在短时间内交代。
感觉如潮涌来得太快,虽然有些莽撞,但他还是接受了会,然后拍拍她的头顶,轻声说:“起来吧。”
她抬眸看他,用眼神拒绝。
他反倒显得无措起来,这个姿势令他矛盾万千,既享受又心疼。
“起来,我让你挂身上。”他不知怎么,说出来这句话,他都被自己愣住了。
白鹿蹲着身,单只脚的脚尖曲着,有点累了,换只脚抵起来。忙活了一阵,没见任何效果,她才终于起身,虚脱般地被他扶着,声音也有些委屈:“不给我面子。”
究竟是谁不给面子,他仰头哭笑不得,知道她早已瘫软,将人半抱着,伴随着水的冲刷下,抬起她的一条腿,直接冲了进去。
……
白鹿是在三天后,才接到唐佳的电话。
那天她正在马路上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停下来接。
“鹿鹿,你要我找的案例我找不到。”一开口,便是抱歉。
白鹿早已无所谓,对于能否想起,她只交给时间。
重要的人在身边,她也不再强求什么。
“但是——”唐佳还有下一句话,“我发现一个神乎的例子,想不想要了解一下?”
白鹿往前慢慢走,随意笑着:“案例不就那些,有什么神乎的?”
“不是,这个案例跟你需要的刚好相反。你要找的是恢复记忆的,这个案例你猜怎么着,这人是打算消除记忆的。”
白鹿停顿脚步,重复一遍:“消除记忆?”
“对。”唐佳似乎正在翻档案,那头纸张哗啦啦响,“哦对了,这人是因为记忆不稳定,来我们这儿找张医生催眠的。等等我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巧了,也是四年前。”
白鹿靠墙边走,倚身靠下来,呼吸放缓:“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再往前翻,刚才好像看到了,跟你一个姓,叫做……”唐佳顿了顿,“叫白小茹。”
白鹿突然感觉全身无力,身子靠着墙蹲下来,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气息弱下来,一字一顿:“白小茹?”
“嗯。”唐佳在那边应着,似乎看奇怪了,“这人不知道怎么脑袋受伤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不去恢复反而来做消除,还真是少见,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鹿犹如耳鸣,再听不下去任何只言片语,没过一会,那边自说自话先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