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苍朔补充：“是竹青夫人。”
“反正都一样。”南玄微微叹了口气，道：“管他什么夫人呢，都是拿鼻孔看人的，准好不到哪儿去。”
故渊没有接话，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问：“那你们怎么还在这儿？不去休息？”
三个人沉默着，面面相觑之后，谢玉道：“师兄，你去劝劝那丫头吧，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吧？”
“……”故渊默了默，道：“她都知道了？”
谢玉点点头，然后道：“可不是我们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猜到的。这丫头本就聪明，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加上苏御城本就宠着她，架不住她软磨硬泡，自然什么都说了。”
故渊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罢了，明日我去同她好好说说。”
说罢，故渊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南玄一把抓住。
故渊不明所以，转眸就正好同他四目相对，南玄转眸，示意他看向对面的房间。
故渊有些费解，可一抬眸就全明白了。
那是苍楠的房间，还亮着灯，想来苍楠是还没有睡的。
“要不……”谢玉若有所思：“现在去吧，晚上，这丫头最爱胡思乱想了。”
“……”故渊有片刻犹豫，但最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道：“行吧。”
说罢，他便转身回去，朝着苍楠的房间去了。
故渊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灯光，他先是敲了敲门，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楠楠？”故渊轻声唤了一声，却依旧没有回应。
故渊一愣，微微叹了口气，想推门，但是又觉得不太妥当。
犹豫再三之后，他道：“楠楠，我进来了。”
说罢，犹豫了片刻，故渊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安静极了，苍楠坐在传遍，眸光一转不转的看着窗外。
面对故渊的声音，她像是没有听见似得，更像是丢了魂儿似得。
故渊微微叹了口气，又唤了一声：“楠楠。”
苍楠依旧呆呆的坐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故渊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将门合上，迈步走进了屋内。
屋外，几个人蹲在门口，竖起耳朵，贴在门上，仔仔细细的听着。
屋内，故渊走到窗前，苍楠蜷缩在美人榻上，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对故渊的到来似乎根本没有注意。
故渊有些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指尖掐了个决，唤出一把椅子，坐在苍楠身边。
“楠楠。”这是他第三次唤她了。
她依旧没什么反映。
“……”故渊沉默片刻，道：“你在想阿暮吧。”
这句话，或者是这后面两个字，让苍楠心头一震。
苍楠愣愣的转过头看向故渊。
故渊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被人重伤，是阿暮散尽了灵力，甚至用自己的仙骨给你，才将你救回来的啊，你知道她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苍楠看着他，满满的红了眼眶。
两人四目相对，故渊语气一顿，接着道：“她的原话是：‘把我的仙骨换给仙君，我不在了，我不想仙君生活在恐惧之中。’”
“楠楠，你是阿暮所有的希望。”故渊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在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情况下，她选择了你。因为她觉得值得，但是你，能不能将这份值得好好的保存，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苍楠没有搭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有嚎啕大哭，她看着故渊，只是一滴泪一滴泪的往下掉。
故渊看着她的某样，心口刀刺一样难受。
他抬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眼泪，道：“楠楠，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必须要去完成的责任。拯救苍生也好，颠倒三界也罢。
或者，像阿暮一样，她可能只是为了你来的，她的任务完成了，但是你的没有。”
“像阿暮、一朝还是你的父母，他们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让你好好活着，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带着他们那一份一起去，知道吗？”
“……”苍楠看着他，哽咽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间，让她没法表达。
故渊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感觉道她的哭声逐渐小了下来，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去吧，苍楠还是苍楠，一直都不曾改变，你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一定要连同阿暮的那份一起赢回来。”
第468章 重回苍山镜
几天后。
天宫。
大殿外，泽辰瑜看着这些整装待发的士兵，脸上却满是愁容，因为这些天兵不是去防御妖族的，而是去攻打苍山镜的。
战邪从大殿内出来，看了看已经集结好的天兵，又转眸看向泽辰瑜。
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上神似乎有疑问？”
“……”泽辰瑜犹豫再三，咬咬牙看向战邪，道：“陛下，恕我直言。苍山镜对您，已然没有任何威胁了，我们又何苦要赶尽杀绝呢？”
“威胁？”战邪冷笑：“本君要的是没有威胁吗？”
“……”泽辰瑜瞬间语塞了。
没错，战邪要的，不是没有威胁就行，而是必须完完全全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