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去利用别人。
季让坐在她对面，跟警察要了一支烟，咬在嘴里，没点。
周边静悄悄地，所有人都看着这边，毕竟没看见过这样的季让。
他抬眼看她，顾唯一把头低得更低，视线落在她搅在一起的手，他轻笑一声，长腿勾住她的凳子往前一带。
顾唯一惊呼一声，向着他倒过去。
下一秒，耳边响起漫不经心地笑意:“不是挺乖的嘛，怎么还打架啊，顾老师。”
后面三个字被他刻意加重。
顾唯一小声申辩:“我是劝架。”
“劝架能进这儿？”季让笑了，烟他也没点。
“就是劝架。”顾唯一不服。
季让被她气笑了，他突然凑近，似是无奈。
顾唯一感受到斜前方吴雅琳的视线，她确定，她赢了。
只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季让突然凑得更近，她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地好闻的味道。
但她不知道是什么香。
他的眼睫毛很长，挺翘，冷白肤色，能看见细细的淡青色血管。
旁边赵黛汐和郑枳吓得酒都醒了。
顾唯一瞪着圆眼，颇为震惊。
下一秒，季让的手碰到她的脸颊，轻轻地刮过她的嘴唇，她像过电一般，从尾椎到头骨透着丝丝酥麻。
此刻，她不争气地咽了口水。
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角下棕色的小痣，他真的好看。
不过，正在她愣神时，她的嘴唇有温润的触感，一瞬即逝。
耳边响起冷淡地声音:“做戏要做全套。”
吴雅琳直接气得发疯，把衣服扔在地上，怒吼着，尖叫着，就像赵黛汐在ktv那样。
甚至更加疯狂。
警察赶忙过来制止，不过她像疯了一样，撕咬着警察。
冯峰去抱她，可她像疯了一样狠狠地咬着冯峰的胳膊。
季让站起来，他淡漠地看向那边，好似一切与他无关，他不关心，也不在意。
众人只以为季让心是冷的，像石头捂不热，可只有吴雅琳知道，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是她嫉妒，嫉妒顾唯一，顾唯一只认识季让几天就轻易让季让动了心。
从派出所出来，季让打了一辆车，他站在前面，风吹将他的衣服吹得鼓鼓的。
赵黛汐早就忘了失恋的痛苦，此刻正八卦着。
“你什么时候办的事啊？”
顾唯一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根本没那回事。
“你俩没在一起吧？”只有郑枳还算清醒。
“没有。”顾唯一摇摇头，把这几天认识季让的经过和今天季让过来的事情说清楚。
赵黛汐抱了抱顾唯一，“果然只有姐妹好。”
“那季让怎么办，他这人会轻易饶了你吗？”郑枳问。
顾唯一摇头，她也不知道。不过刚刚季让的表现应该早就知道她的用意，而他却帮她配合。
而那个不算是吻的吻，让她心里一阵悸动。
那时候，季让的大拇指抵在她的唇上，他碰得也只是他自己的拇指。
但他吻过来的时候太勾人了！
计程车到了，季让转头，赵黛汐和郑枳架着顾唯一过去。
三人挤在一起，坐在车后。
季让坐在前面，“先送你们回去。”
他看着的是赵黛汐和郑枳。
“行。”
季让身上那种淡漠地疏离感又出现了。
其实时忘酒吧是离这里最近的，不过季让还是先让司机送赵黛汐和郑枳。
顾唯一知道，季让是等着她交代呢。
凌晨，天空泛起鱼肚白，东边太阳渐渐升起，橙红色的霞光，看上去十分的唯美。
赵黛汐下车后，顾唯一和季让也下来了，准确的说是她被季让逼下来的。
“坐公交？”顾唯一问。
季让瞧着她，往前走，没说话。
公交站台上只有他们两个，第一班公交还没到。
顾唯一站在冷风中，她看了一眼斜前方的季让，咬了咬唇。
“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顾唯一声音诚恳，低着头，耳朵红彤彤的。
季让轻哼一声，“你怎么还这么怂。”
“”
“既然选择了就做到底，别半途放弃。”他像是教育她。
“哦。”
“我还没原谅你呢。”季让声音微讽，看都没看她。
顾唯一抿着唇，不说话。
第一班公交到站，车上没人，季让坐在靠窗的位置，顾唯一坐在他旁边。
“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顾唯一此刻已经十分后悔，换位思考，如果她知道自己被人利用肯定很生气。
“对不起啊。”她小声补充。
季让冷哼一声，沉默了一会儿，低哑着说:“请我吃饭吧。”
顾唯一愣住了，这么想来最早的时候季让就有提一起吃饭的事情。
“好。”顾唯一点头，心里愧疚消散很多。
太阳升起，白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季让的脸上。
他单手托腮，胳膊倚着玻璃沿，他安静地时候，眼睛里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地落寞。
他身上总围绕着清冷的破碎感，看上去是孤独的。
像一弯冷月，清冷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