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找到郑枳她们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赵黛汐化着烟熏妆，有点小太妹的感觉，她的妆已经哭花了。
此时赵黛汐正站着拿着酒瓶跟随酒吧的音乐跳动着。
顾唯一手上还提着袋子:“她怎么了？”
她说话的音调不自觉的提高，说完嗓子有些痛。
酒吧内的声音咚咚响着，舞池里的男女跟着音乐扭动，音乐的高潮也把舞池内的氛围推向高潮。
最上面站着一男一女，似乎他们让这些人绝对臣服，而那个男的就是赵黛汐的男朋友。
“还能怎么，跟那个对象闹别扭了。”
“那她来这干嘛，真泡男人？”顾唯一看着赵黛汐的着装，她的打扮很大胆。
“听她吹呢。”
郑枳已经被赵黛汐磨得没了耐心。
“那个男的跟旁边那个女的走的挺近，明明就一渣男，至于这么哭。”郑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赵黛汐。
顾唯一看了一眼赵黛汐，坐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赵黛汐拍掉她的手，站起来:“不回，我们要去泡男人，我要在他眼皮底下泡。他觉得世人都得臣服于他，我呸，总觉得自己是皇帝呢，长得再帅能帅得过酒吧老板，在酒吧装禁欲系酷男，我呸，他能禁欲过这家老板？”
顾唯一看到赵黛汐说完，眼里已经燃起红红火焰，如果眼睛里能窜出火苗，那大概赵黛汐的火苗能把这个酒吧燎了。
赵黛汐说完，喘了一口气，说出豪言壮志。
“我今晚必须泡一个男人，不我一定泡上季让。”
后来，郑枳告诉她季让就是时忘的酒吧老板。
那个漂亮鸭。
郑枳其实不想让顾唯一过来，顾唯一长相清纯，在卡座这坐半天，她已经看到有几个男生跃跃欲试。
顾唯一倒是没看到这些，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日记本上，手上攥着袋子，可她又想上厕所。
酒吧内灯光忽明忽暗，闪的她眼睛疼，赵黛汐还在喝酒，一边喝一边叫嚣着要泡季让，她说话声音很大，旁边卡座的几个女生看过来，眼里满是轻蔑。
郑枳实在忍受不住赵黛汐的聒噪，捂住她的嘴巴。
同一时间，顾唯一也实在忍受不了，她想去上厕所。
手里的袋子被她放在脚底，应该没人看见。
她冲着郑枳说:“我去上厕所。”
挤过人群，顾唯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厕所在哪，等她想再回去的时候，又挤不过去了。
她只能往前走，从舞池走出来，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是正常的灯，虽然比家里的灯暗一些，但总归是正常的，而且音乐声也小了。
正好此时迎面走来两个女生。
“你见到季让了？”
“毛都没见到，就被那个女的挡住了，真他妈晦气。”
旁边的女生噗嗤一笑。
“笑什么，那女的真以为不当鸡就不是鸡了？”
说话很难听。
顾唯一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的，让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你好，我想问一下厕所在哪？”
女生看了她两眼，“高中生？”
顾唯一摇头:“成年了。”
“二楼右拐倒数第二间。”女生语气不善，还沉浸在没泡到季让的情绪中。
“好谢谢。”
顾唯一走了两层，站在楼梯口看了看里面，走廊里闪着微弱的光，她站在楼梯口，盯着二楼一排排房间。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靠着抽烟，一头荧光绿的头发在月光下闪着绿光。
而后有开门声，顾唯一往前走，发现倒数第二个房间里出来一个人，他带上门。
他的头发比荧光绿正常很多，偏栗色，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趿着拖鞋。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顾唯一，似乎没把她当回事，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跟荧光绿要了一支烟。
男人低垂着眉眼，火光呲溜一下，在他脸上显映，他的面容白净，五官硬朗，身形瘦削挺拔，他很白是那种虚弱地白，像吸血鬼似得，长年生活在黑暗中，不见阳光。
男人点着烟，似乎是不经意间，抬眼看向她。
那一瞬，顾唯一脑袋有些发懵，他很帅，撩起眼皮时，眼尾浅棕色的痣露出来，很好看，在这嘈杂的环境下，那个男人好似与这里格格不入像是像是神仙，堕落的神仙。
是她没见过的类型。
男人不知道跟荧光绿说着什么，荧光绿看过来，玩味的一笑。
顾唯一发现那个男人松松垮垮地靠着窗台，笑起来时透着股坏劲，看上去就像是高中学习不好的差生，坏坏的，身边不缺女生。这种痞坏的最受女孩子喜欢。
是郑枳说的那种人。
*
季让出来带上门，要了一支烟，他低头点上，倚靠着窗台。
他刚睡醒，昼夜颠倒是他的常态。
林嘉伟靠过来，“让哥，这姑娘站在你门口半天了，是不是你惹的桃花？”
季让懒得回答，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定在女孩身上，这个女孩站在他门口，似乎犹豫不决。
一看就是乖乖女，看样子刚成年。
不过，他觉得有些眼熟。
“让哥你总瞅人家干嘛，真是桃花债？”
“我觉得眼熟。”季让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