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在那短短的一分钟里她说了什么,或许骂了他几句,不过这都是她想象的。
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天突然消失的季让让她心里不得劲,很憋屈。
这种憋屈很难受,还不如跟季让吵一架。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便一点没客气的推开门。
张岩拿着一瓶解酒药大大咧咧的进来,他站在床铺边上,挠了挠左边的断眉。
“醒酒药。”张岩说完,又开始唠叨,“你胆子真肥在酒吧喝多了,也不怕哪个男的给你拐跑。”
“那不是没拐跑嘛。”顾唯一眯着眼睛拿上桌子上的眼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呵。”张岩冷哼一声。
“哥你不要忘记我是你的债主,你要对我好一点。”顾唯一起身拿药。
张岩没搭理她,是因为他想起来一件正经事。
“昨晚你断片了嘛?”张岩其实是想问她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没。
“什么断片?昨晚喝多了不是你们送我回家的吗?”顾唯一喝完解酒药给自己倒了杯水,颇为无辜地问,“我不会真被男人拐跑了吧?”
张岩松了一口气,忘了也挺好。
“有你哥在谁能把你拐跑。”
“哦。”
今天没课,她不用看自习,吃完药喝了点粥又窝在床上玩手机。
三人群里面异常安静。
顾唯一:【你们都到家了嘛?】
赵黛汐:【到了。】
郑枳:【到了。】
顾唯一:【我昨晚喝多了没耍酒疯吧?】
群里静了一会儿。
郑枳:【没有。】
一向话多一点的赵黛汐跟着说了一句没有。
其实顾唯一也忘记昨晚的事情,她就记得自己喝多了,晕晕的,然后后面的事情忘记了。
她喝多了酒品不算太行,会耍酒疯,喜欢抱着东西,既上次喝多抱着电线杆不走之后,她就很少喝多。
等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表哥又不知道去哪了,她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倒是酒味不多,但她细细闻了闻,愣住了,衣服上好像沾了特殊的味道,很好闻的香味,好像是季让身上的味道。
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
南一庆元旦在大礼堂,是要准备节目的,大到校长老师,小到学生都可以准备节目。
像她们级部李主任便喜欢唱歌,虽然跑调但也会唱,学生也很乐意看他唱歌。
而顾唯一所在的历史组组长跟李主任年纪相仿,也是一个喜欢准备节目的人。
顾唯一是新加进来的老师,这个准备节目自然少不了她。
组长比较有话语权定了一个节目,历史组的老师穿汉服去上面走一圈,因为顾唯一和另一个男老师是最年轻的,他俩还需要表演一段。
男老师姓丁,顾唯一就直接叫他丁老师。
丁老师比她早来一年,跟刘婷一届的,长得嘛普通一些,戴着眼镜倒是白净也厚道。
顾唯一听过小道消息,丁老师追过刘婷,不过刘婷没看上他。
历史组聚在办公室,组长问:“顾老师,上次你们班那个民国服装是不是租来的。”
顾唯一点头。
组长:“那你有时间能不能跑一下看看有没有汉服租赁的,我听郑老师说你跟那个老板熟。”
在众多同事的拜托下,顾唯一接下了这个工作。
周末的时间,顾唯一和历史组的老师们一起排练,而季让好似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她没有主动联系,季让也从未找过她。
*
周六这天,顾唯一收拾东西准备去彩排,办公室里没什么人,灯她还没来得及打开。
有人倚着门框敲了敲门,吓了顾唯一一跳,这个敲门的动作太像季让了。
灯打开是郑枳,郑枳看见她被吓住了,笑得厉害:“看你发呆半天了。”
顾唯一摸了摸脸:“有嘛。”
郑枳站直,走过来,凑近了一些:“你这额头上的包还没消,要不买点药。”
“不用买,有人给我拿了一盒。”
“谁啊?”郑枳问。
“我也不知道,放在讲台上,消肿的,我就用了。”
郑枳嗯了一声,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打趣道:“听说你跟高三的丁老师扮情侣,是什么情侣?”
“宋朝的小姐和书生,俗气得很。”
“你俩还要表演一段?”
“听组长的安排,应该不长。”顾唯一收拾好东西,“我得去彩排了。”
“我跟你一起。”郑枳立马说。
南城的冬天湿冷湿冷的,冷风强劲,好似能吹到人的骨头里面。
顾唯一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插着兜和郑枳并排着走。
郑枳因为没什么节目特别清闲。
“你哥真打算在时忘酒吧旁边开清吧?”
顾唯一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是准备开清吧,但我不知道在哪。”
“应该在时忘酒吧旁边,我听林嘉伟说的。”
“他这个人像来想什么是什么。对了,阿枳。”顾唯一转头看向郑枳,“我喝多那天没离开过你们的视线吧。”
郑枳愣了一下,“没没有,你喝多了我们哪敢让你离开视线。”
“哦。”
顾唯一没再继续问,郑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