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正好挂断看到周霖离开。
顾唯一看向表哥:“走吗?”
她其实有些困了。
张岩收了手机,摸了摸自己的寸头,走了几步突然问:“你还跟他有联系?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打他一顿。”
当年张岩就认定周霖在这件事之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奈何周霖这个人太过自私,连澄清都懒得澄。
“那时候我不懂事。”顾唯一也没辩解。
“反正以后别再跟他联系。”张岩威胁道。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显现出来,银白色的月光,撒在青白的路上。
到了门口,张岩正在试钥匙。
“那他跟季让你会选哪个?”顾唯一突然问。
张岩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门锁中,没深想:“如果真要选,那还是季让,最起码他没伤害过你。呸,差点被你这个坏丫头带沟里去,世界没男人了嘛,非得他们两个。”
张岩说完才发现被这个丫头耍了。
顾唯一笑了笑,拿过钥匙开门。
第38章 别扭
阳光明媚, 天空湛蓝像是被洗过的一样,不再雾蒙蒙的。
南城温度回暖一点,租赁店内厚重的门帘被撩上去, 开着门通风。
阿姨站在门口倚靠着门框晒着太阳嗑着瓜子,看见季让坐在那时不时地看看手机, 咳嗽一声:“小顾老师今天不来。”
季让停下手上的动作, 哼笑声:“我又不是等她。”
阿姨笑了笑摇摇头,小年轻啊就是喜欢心口不一。
她拍了拍手上瓜子皮, “前两天小顾老师租的服装送回来了,是她朋友送过来的, 你在这等的功夫还不如打电话约人家。”
季让站起身, 手机揣兜, 闲散地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看向外面,今天阳光很充足。
阿姨看到他这副样子, 笑了笑:“小顾老师好久没来南街了吧。”
“一个星期。”季让淡漠地坐在那里, 敞着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
阿姨看了他一眼突然问:“药戒了吗?”
季让懒散一靠:“早就戒了。”
“戒了就好。”阿姨笑呵呵的, 自从自己的儿子进去后, 季让就充当起儿子的身份, 陪在她的身边。
她也把他当成自己儿子, 吃那些药害身体她是知道的,所以总是希望他把药戒掉。
其实一开始她还挺害怕的,季让把留在她身边当成责任,她怕哪天她儿子出来后,季让就走了,可能不再回来。
她犹记得去年的时候, 大年三十,季让喝得多了点,眼睛红着问:“姨,信哥还有一年多吧,信哥回来就好了,一切都变好了。”
那时候的季让脆弱的让人心疼。她也知道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后来,探监的时候,她跟儿子说了这件事。
钟信皱着眉头嘱咐道:“妈以后多麻烦季让。”
“这合适嘛。”
“合适。”
钟信跟季让认识了几年了,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此刻能活下来,估计也是靠着这个责任活下去。
这个责任一旦完成,而他这种过一天算一天的人,会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路。
*
顾唯一没想到当老师也要去做志愿服务,周一到周五的课,为了余出四天志愿服务,她把课全部调到周一到周三。
基本上一天四节课,她嗓子也哑了,学生们也上吐了。
周三最后一节课,她到班上,学生们看见她叫苦不迭。
后排地学生:“老班怎么又上课啊?”
“老班咱就说是把高二的历史课也上过来嘛。”
顾唯一人比较随和,班里的学生喜欢跟她瞎侃。
等她上了讲台,拿出一叠卷子:“不讲课做试卷,你们这么嫌弃我啊。”
她故意地说。
学生们摇头,“哪敢。”
“就是上得太多了,我还是最喜欢历史课的。”
“对啊,就算明天再上我也可以。”
“高考就应该只考历史才对。”
越说越离谱。
顾唯一看着他们拍马屁地样子,笑着说:“行了,明天后天就见不到我了,你们到时候听郑老师的话。”
“好~”
南一志愿活动选的地点是天街镇的一个贫困村,去那里教学生为期四天。
顾唯一觉得这个活动有些□□,教四天能教什么呢?
坐在大巴车上,她才终于得了空闲,好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过季让了。
因为这几天她实在很累,晚上睡觉前才有时间,本来想发消息给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来纠结去,抱着手机睡着了。
从南一到天街镇需要一个小时,顾唯一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她头抵着玻璃,手上拿着手机。
纠结再三,她先发了一个朋友圈。
一张红帽子的照片,发完打开季让的微信,却纠结起来要发些什么。
自从那次烟火秀后,他俩就没再聊过天,而她也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想要去了解他,但最后也只是了解了表面而已。
*
此刻时忘酒吧三楼走廊窗户口冒着淡淡地白色烟雾,一阵一阵的从窗口飘出来。
不远处的大爷大娘没什么事早早拉着音响pk广场舞。
从季让的角度看过去,一个大爷好像还十分抢手,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还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