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汀礼貌微笑着：“不是，我最近都在为了角色减肥。”她指了指自己盘中的蔬菜沙拉，“每顿只吃一点点，我想早点回酒店休息。”
沈涉有些惊讶，他和女士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即便姜汀挺委婉，但他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她想尽快结束这次见面，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沈涉放下手中的餐具，细致地擦了擦嘴，然后含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姜汀应和着点点头。
“姜小姐和沈禅很熟吗？”
姜汀：“不熟。”
沈涉没什么表情地继续问：“在沈禅去警局的前一天晚上，姜小姐去了他的房间，是或不是？”
姜汀：“是。”
沈笙眼神微暗，“冒昧问一句，你和沈禅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姜汀实话实说：“聊天。”
“聊天？”沈涉微微一笑，但眼里却并无笑意，“我查看了酒店的监控，你在他的房间里待了二十八分钟，只是聊天吗？”
姜汀点点头，“对啊。”
确实只是聊聊天嘛，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沈禅单方面在自述自己违法犯罪的经历。
“是吗？”沈涉微微点头，沉默着观察姜汀，半晌，才开口问：“在你离开他的房间之后没多久，他叫了秘书和私人医生，据高秘书所说，那个时候深禅被活生生拔了三颗牙齿。”
姜汀和他对视着，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涉听到这声笑，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紧紧地盯着她，“在他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只有你进过他的房间，姜小姐，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姜汀喝了一口柠檬水，柔声问：“你是不是想问是不是我伤了他，对吗？”
闻言，沈涉眼神更加凌厉，“是你做的吗？”
姜汀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了解，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现在否认其实没什么意思，在沈涉这里，早就已经认定了她不是吗？
当然，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没什么好说的。
自古宴无好宴，古人诚不欺她。
她简短地回道：“是我做的。”
听到她这么理直气壮而爽快的回答，沈涉反而愣住了。
在他的预想中，这个女人也许会狡辩撒谎，也许会心虚，也许会哀求，也许会害怕，但唯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理所当然，甚至有些愉悦。
他看着对面的女人，漂亮，柔弱，如果非要说和那些女明星们比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大概是漂亮得挺突出的。
如果不是看了监控，如果不是高秘书和医生的话，他绝对不会去怀疑，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把自家弟弟牙活生生给撬了，而沈禅居然没能反抗？
沈涉突然觉得这件事，真他妈的荒诞滑稽！
姜汀看着对面的男人沉默着不说话，看了下手机时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涉玩味地看着她，咬牙道：“你撬了我弟弟的牙，这叫没事吗？”
姜汀挑了下眉，“也许你听说过一个词，叫以牙还牙。”
这就没意思了，作为沈禅的哥哥，既然这人能查到她和乔浅的身上，既然这人询问过沈禅的秘书，就不大可能不知道乔浅是怎么受伤的，也不大可能不知道他的弟弟干了些什么事。
摆出这么一副苦主的姿态，是想干什么呢？
没必要，真没必要。
第44章 以牙还牙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沈涉说出就算他弟弟做了这些事，姜汀和乔浅也不能报复的时候，她就准备走人了。
合着就你家弟弟是人，乔浅就是路边的花花草草，可以随便踩。
这逻辑也太霸道了吧！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姜汀喝了一口水，“我挺累的，想回房睡觉了。”
沈涉看着对面姜汀不以为然的样子，咬着牙道：“最后一个问题，沈禅为什么要自首？”
姜汀没在意他的气愤，淡淡道：“这个问题你去问沈禅不是更好吗？”
沈涉：“不要转移话题，姜小姐，我现在在问你。”
姜汀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他良心发现了吧。”
良心发现？
他这位弟弟如果有良心的话，就不会搞出这么些烂摊子了。
沈涉闻言，忍不住冷笑出声：“你当真觉得我治不了你吗？”
他一向觉得自己养气功夫不错，但这个时候，还是难免被姜汀的漫不经心气到失态。
她到底有什么倚仗，能把沈禅送到警局里去？
这是沈涉不直接对姜汀出手的原因，这个女人，一定有能让沈禅妥协的筹码。
沈禅虽然有些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虽然迷信到让人无奈，但他行事谨慎，还有高秘书在旁边看着，不是那种会冲动到一个人跑去警局自首，还一股脑把所有事都交待的人。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而最诡异的节点，是这个名叫姜汀的小明星。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沈涉感觉自己身在迷雾中，怎么都看不清真相。
姜汀诚恳道：“我只是一个小演员，沈总要是想对付我当然是轻而易举，可我做错了吗？”
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表情淡漠，但语气诚恳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