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体的感觉没有来。
宁鸽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上升气流平稳地托起了她张开的大翅膀。
她好像一只滑翔翼般，飞了出去。
身后一大群人挤到她刚刚跳离的窗口，挥舞着火把。
宁鸽回头看了看，心想：傻了吧，爷会飞。
“又让这只妖怪跑了！”
“今年都第三回了！”
有人气不过，把手里的火把对着宁鸽扔了过来，可惜离得远，火把划过一条弧线，连宁鸽的边都没碰到。
宁鸽适应了片刻滑翔的感觉，就开始试着拍打翅膀。
背上新长出来的大翅膀和胳膊一样好用，很快就带着她拔高向上。
在这么高的地方，刺激又有趣，穿翼装飞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下面原来真的是雕梁画栋一座山庄，山庄前面倒不是悬崖，而是坡地，然后是绿油油的农田，再往前不远处，就是一大片热闹的城池。
手环又震了。
幸好手环戴是在手腕上，不是戴在翅膀上，宁鸽看了看。
【逃跑的粽子馅，新任务来了。】
宁鸽：这位客服，有种你从手环那头出来。
【热身任务：找到忘泉。
说明：在三十分钟内完成。
惩罚：你尽情地往最悲催的方向猜。】
宁鸽扑腾了一下翅膀，又绕回去了。
她飞到刚跳出来的倚碧阁窗前不远处，无视窗口那群举着火把对她吼的人，扬声喊：“公子？”
他家公子从一大群人后探出一颗帅头来，问：“别叫我公子，叫我子渡。还有事？”
宁鸽拍拍翅膀，避开挤在窗口的家丁扔过来的另一支火把，“请问一下，忘泉在哪？”
“忘泉？你跟我说过，不就在你们一个叫暮谷的地方吗？”
说了和没说一样。
宁鸽问：“暮谷又在哪？”
公子很困惑，“不就在你们羽门的栖山上吗？”
宁鸽拍拍翅膀：“羽门的栖山？栖山在哪？”
公子：“在越岭最深的地方。”
宁鸽：“越岭又在哪？”
这回连一个举着火把的家丁都受不了了，指了指，“你往西飞！”
被旁边的家丁头领一巴掌拍在头上。
他家公子在他们身后热情地说：“下次再来找我玩啊。”
第82章 白驹02
宁鸽拔高到天上， 家丁指的方向，远远的，确实有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脉。
宁鸽拍拍翅膀， 往前飞了一段，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下面的田地里， 有些零星的村落人家。
他们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一个朝向， 如果宁鸽去的方向是西的话， 那这些房子就都是坐南朝北的。
宁鸽：？
正常的房子不都是坐北朝南吗？
看刚才家丁的表情，“你往西飞”这句话很不像在说谎。
难道是他随手一指， 指错方向了？指的那边并不是西？
宁鸽看看太阳。
太阳的位置很高，应该差不多是中午，它偏向的方向应该是南。
这些房子都是背阳建的，不知道是在抽什么风。
如果副本没有故意弄出个南半球偏北的太阳来欺负人，家丁指的那边没错，应该就是西。
假设现在有时间，只要拿一根小棍插在地上，记录几分钟小棍的影子末端的走向就知道了。
太阳是自东向西， 小棍的影子必然是自西往东走的， 它背离的方向就是东。
可惜倒计时在走着， 来不及。
再者，这里是副本， 万事皆有可能，弄出个西升东落的太阳也不是不可能。
远处就是一座城， 可是没时间去城里找人打听了，宁鸽决定不理房子古怪朝向的事，听人的。
她振翅往家丁指的那边飞。
飞了一段，忽然看到下面山坡上有个老大爷， 带着个小孙女，正在放牛。
宁鸽一个俯冲，从天而降，落在爷孙面前。
老大爷看清宁鸽的大翅膀，大惊失色，吆喝了一声，“栖山的妖人来抓人吸人精气了啊”，就落荒而逃，竟然连小孙女都不要了。
宁鸽：“……”
宁鸽：大爷您未免有点过于自信。
宁鸽只得落在小姑娘面前，问她：“小妹妹，你知道栖山在哪吗？”
小姑娘一点也不害怕，看一眼宁鸽的翅膀，眨巴一下大眼睛，问：“你不就是栖山的吗你问我？”
宁鸽：“……”
宁鸽威胁小孩：“不说实话，半夜去你家抓你爷爷抓你爹爹噢！”
小姑娘叹了口气，“你不用吓唬我，指个路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往山脉的方向指了指。
“你往那边一直飞，过了一条河，看见很多山就对了，那就是越岭，栖山就在越岭里，我跟我娘坐大车得走半天，我看你飞得这么快，一炷香的功夫大概就能飞到了。”
跟子渡和家丁说得一样。
宁鸽重新上天，把碍事的面纱摘掉，继续往前。
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家了，下面全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和树木。
再往前，出现了一大片缓坡，缓坡尽头，一座孤峰拔地而起，半山石壁半山青松，清逸秀丽，像幅水墨画。
山脚下有一块平摊的大石头，上面刻着不小的字——栖山羽门，字对着天上，一看就是给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