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俩分手,因为谁也没拖泥带水,干脆得不行,所以也没删好友,躺列了三年,祝矜只是设置了不看他的朋友圈。
祝你矜日快乐:【挺好,你有事情吗?】
陆宇:【男女朋友一场,不要这么冷淡】
祝你矜日快乐:【……】
陆宇又问:【就是挺想问问你的,那天那个男人,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祝你矜日快乐:【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
忽然,她听到一声轻嗤,祝矜抬头,只见邬淮清从她身前离开,他的背影被镭射灯打上刺眼的蓝光。
她蹙眉,再低头一看,陆宇:【这么看来就是了,那恭喜啊,我也算解脱了】
祝你矜日快乐:【?】
陆宇:【哈哈哈哈哈别这么冷淡,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就是灵魂高尚,觉得愧疚,现在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谢天谢地】
祝你矜日快乐:【哦,你本来也不用愧疚,你不真心,我也是假意,没谁对不起谁】
陆宇:【懂。】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
她又上了会儿网,越发心浮气躁,一抬头,发现祝羲泽正走过来,坐到了自己旁边。
“咦,三哥,你刚刚没在吗?”
“嗯。”他点点头,也没说别的,只看着她。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祝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祝羲泽刚刚是什么时候走开的,有没有看到她吻邬淮清的画面,只是——
能不能别一直盯着她?
“有事儿?”
祝羲泽移开视线,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一声,“没事儿。”
“……”
有人抽烟,二手烟吸得祝矜更难受了,她起身要离开,余光注意到邬淮清的座位还空着。
拿上手机去卫生间,祝小筱还在台上敲鼓,正经鼓手被她挤到一旁,正在给她扇风。
这一幕把祝矜逗乐,她不禁拿起手机给她和鼓手拍了张照片。
从酒吧卫生间出来,在洗手池外边的走廊里,祝矜忽然脚步一顿——
邬淮清正站在那儿抽烟。
他抬起头,也看到了她,转身就要走开。
祝矜看不惯他这股劲儿,出声喊他:“邬淮清,你站住!”
他指尖夹着烟,闻言慢悠悠地转过身子,看了她一眼。
祝矜走上前。
他眯着眼睛问:“您有何贵干?”
她咬了咬唇:“邬淮清,你到底闹什么?”
青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走廊里光线昏暗暧昧,那点猩红的火光格外显眼。
卫生间距离舞池比较远,回旋的走廊把吵闹的音乐和欢呼声遮盖住,变成不浓不淡的背景音。
邬淮清半靠着墙,斜斜地看着她,忽地笑了,他又吸了口烟,把烟圈吐出,眼神迷离地问:“我在闹?”
“难道没有吗?你这两天什么话都不说,刚刚我都主动亲你了,你还那么冷淡。”她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说道,声音有些委屈,“就跟我们公司大厅里的扫地机器人似的,面无表情,冷冰冰。”
闻言,邬淮清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让人看得难受,他问:“祝浓浓,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祝矜愣住,没说话,抬头不解地望着他。
“你亲我一下,我就得对你唯命是从,把你当公主捧着吗?”他声音冰冷,低头注视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邬淮清把烟揿灭,说:“好,我不冷淡,那我就评价一下你刚刚的吻,烂到家了,比当年,吻技退步不少。”
这是回来后,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在这样一个场合下。
她的吻中带着多少真心?
一丝一毫有吗?
他不知道,也根本感受不到。
“你……”祝矜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只听邬淮清冷冷说道:“祝浓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说完,他便转身,这次毫不留情地离开。
祝矜茫然地在原地站着,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中委屈、难过、不甘各种念头交缠着,她忽然追出去,义无反顾地追出去。
穿过幽暗曲折的走廊。
视野中的一切变得摇晃,只见他打开了那扇贴着“今日不营业”的门,走出去。
玻璃门晃了晃,又被祝矜打开。
一来到外边,明明是八月,她却觉得像是寒冬,冷风刺刺入骨,酒吧街上的灯光让人晕眩。
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只顾着追邬淮清。
她拽住他的衣服,片刻后,他不得已回过头。
问:“你做什么?”
祝矜深呼吸:“邬淮清,你能不能先不要闹情绪,我们好好聊一下。”
他冷笑着说:“聊什么,祝矜,当年你借我消情伤,如今又拿我来应付前男友,你是觉得我忒善良是吗?”
同样的错,他犯了两次,但这次,他要及时止损。
祝矜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你就这样看我?”
“不然呢?”他嘴角噙着笑,“祝矜,你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是不是觉得谁都得心甘情愿听你的话,谁他妈都得爱着你,宠着你,嗯?”
一辆白色的跑车驶来,在门口停下。
“我没有!”祝矜忽然大喊。
“祝浓浓,想玩你自己玩,我不玩了。”他说着,看了看那辆车,“爷不是找不到人上床。”